四月末的京城,正是惠风和煦的时候,京郊也不再是光秃秃一片枯败,反而带了几分清冷的生气。
那熟悉的身影就站在不远处。
许是听见了什么动静,偏过身来,而后微微一怔,冲她露出一个笑:“臻姐姐。”
是戚夏云没错。
宜臻宁愿和父亲僵持,也非要回京城来,真的是有缘由的。
并不单单是要结这门亲事而已。
黎州那样好,她如今才二八的年华,再多等几年不是等不起,正如父亲所说的,何必要放下女儿家的矜贵去随嫁。
许多出阁的媳妇子,想多享受几年闺阁时光还不得法子呢。
偏偏她。
上赶着非要出嫁。
只是父亲永远不知道,她入京,并非为了出嫁,也不单单因为卫珩,而是为了自己的命。
为了父亲母亲,为了整个祝家的命。
那夜里,就在亭钰匆匆赶来要止血散的前半刻,宜臻拆开了京城来的一封信。
是她堂妹戚夏云写给她的。
戚夏云并未与祝老太太一起前来黎州,她在京城另有一个姑丈,是如今的京兆少尹,她便是借住在他们家的。
收到戚夏云的信,并不算太稀奇,毕竟这两年,他们从未断了联系过,隔个三两月的,对方总会寄封信来问候。
但信里的内容,却让宜臻毛骨悚然。
她写道,臻姐姐,你可还好?卫公子是不是出了变故就要回京了?
她又写道,倘若卫公子真要回京,你定要跟着也回来才好。
否则的话,二伯和二婶婶,都会有性命之虞。
臻姐姐你也要遭大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