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难得多道了一句:“姐夫,你再忙,也多看顾着点表姐,有了身孕的妇人最脆弱不过,可千万别让她出了什么差错。”
她说这话时,如往常那样神色紧绷,眼里有畏惧和紧张,甚至不敢把头抬得太高,语气却充满了忧虑。
在那一瞬,卫珩竟然真的被她的忧虑给感染了。
最初的那丝不安也变成了烦躁,而后越发烦躁,越发烦躁。
或许,卫珩此后想过无数次,或许正是因为当时明明预感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儿发生,却一直寻不到由头和阻止的法子。
所以,在事情终于尘埃落定的那一刻,才越发的痛彻心扉。
那时候,宜臻已经怀胎七个月了。
离生产也不剩多少时日。
时日渐盛,日子已经步入了初夏。
她除了每日例行的散步,就只爱窝在美人榻上,懒散地翻着游记吃梅子。
因为卫珩对她说,要少出门,外头坏人与敌人都太多,一着不慎就会出意外。
戚夏云也对她说,她做了个极不好的梦,要她谨慎小心些,要时刻提防身边的人,千万不能大意。
宜臻不是没有问过戚夏云为何要提防身边的人,又具体要提防哪个人。
但对方只是懊悔地拍了拍脑门:“我也不知梦里只梦见表姐你好似是被身边的人陷害才”
她顿了顿,继续道:“才难产的。”
宜臻垂下眼眸,静静地凝视着自己的肚子。
双手搭在上方,似乎还能感受到里面微弱的脉搏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