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见了姑母,我俩会实话实说的。”杭千虑红着眼圈点头。
确实,无需添油加醋,他和杭千娇的遭遇本身,已经足够凄惨,足够令人惊愕、震惊和同情。
杭氏兄妹自宫中回来,眼睛肿得跟桃子似的,显然在宫里没少哭。
三日后,皇帝召香璎和杭千娇进宫,地点在杭贵妃的永和宫。
杭贵妃病了,半躺在病榻上的杭贵妃愈显清瘦柔弱,观之可怜。
皇帝握了杭贵妃的手,万分怜惜,“爱妃,发生了这般大事,你竟全闷在心里。今日若非顺天府尹上报,朕还一无所知。”
杭贵妃满目深情,“陛下日理万机,多少军国大事等着陛下处理,妾娘家这些小事,怎敢拿来打扰陛下?”
“你呀,就是太懂事了。”皇帝不无感慨。
皇帝这一生,各式各样的美人见得多了,年纪大了之后,独喜杭贵妃这种善解人意的。越老,精力越衰退,越待见体贴他、为他着想、不给他找事的。
香璎和杭千娇不是外人,被带到了杭贵妃养病的后殿。
杭千娇被宫人带进去见杭贵妃,香璎则被带到偏殿。不久之后,皇帝只带了两个近侍,进来了。
香璎忙行礼,皇帝命她平身,“太康郡主,你把那天的事情,原原本本告诉朕。”
香璎讲得极为详细,“杭大小姐写了书信过来,说要在碧玉泉亲自取泉水送给我。她对我这么好,我深受感动,便跟爹爹说,我想亲自去接她。爹爹说,碧玉泉至京城有一段路较为偏僻,他要亲自护送我才放心。王妃祖母不知为什么和安王祖父生了气,安王祖父要讨好王妃祖母,便陪着我们一起去了……”
皇帝不动声色。
原来如此。幸亏这位太康郡主一时兴起要出城接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