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
昙景云没有见过这样的笑容,像是轻松了,又像是彻悟了。
“爱一人,又如何呢?”
“为她成佛如何?”
“为她成魔又如何?”
“无音无执,唯她是念。”
他心里,是渴望受到这样的诘难的——只有这样,他才能轻松一些。
这条求佛的路,他已经走了百年,虽有师兄,师父,师弟,虽有已经被他当做另一个家的慈济寺,可是这条路,他孤寂的跋涉着,三重金身的境界,卡了他足足五十年。
如今,他动了心,却也开了悟。
无情不成佛。
只是说完最后一句,他却自嘲似的笑了:“罢了,不成魔,白辜负了她,徒让她心痛罢了。”
话音未落,涅槃四散。
水月镜碎做了漫天繁星,落了一地碎银。
昙景云:……
他现在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心疼水月镜这样的绝世法宝,还是担忧被狼盯上的温家小姑娘了。
他就说怎么怪怪的!这和尚!他!动凡心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