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音皱眉,最终还是从她手里接过那难喝的药,一口喝了个干净,然后重重得叹了口气——一开始喝的时候,他是百般的不适应,到是现在,喝多了反而习惯了,就跟背上的伤药一样,初敷上去,火辣辣得疼,随后便是痒,等到药效渗入,反而同擦了薄荷一般清凉舒适。

有点上头。

他想了想,最终侧着头,用一个温宁看着颇为难受的姿势靠在了温宁的腿上,大约是受了重伤的关系,前一个月,他动不了,只好乖乖任由温宁施为,又半个月,他的胳膊能动了,便经常握着温宁的手,再半个月,他能微微坐起来了,便喜欢靠在温宁身上让她喂药——直到现在,每次换完药,必定喜欢将脑袋枕在温宁的腿上——人受了重伤,难道会比白罴还能撒娇么?

但是他受伤又不是假的,温宁也不能把他推开,想了想,便轻轻哼起了银瓶夫人教她的小调。

那咿咿呀呀的韵律围着无音,飘进他的耳朵里,让他轻哼了一声:“我以前,听我娘唱过。她出身凡人大户人家,这应该是她的姆姆教她的,是她家乡的小调。”

“你不换回俗家的名字么?”温宁之前没来得及问他,现在到是有空了,忍不住问了他一句。

“不换了。”无音回答,“习惯了,没什么好换的。”

他也不想回裴家,倒不是对裴家有怨,只是单纯的觉得回去没意思罢了。

温宁当然是随他。

过了一会,小姑娘又忍不住道:“那若是裴家来找你呢?”

“不回去。”闷在温宁腿上的无音斩钉截铁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