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围在这儿,对啊,你们问我,我才想起来,我为什么要来这儿?”

他迷迷糊糊说完,去拍了另一只鬼的肩膀,“喂,大姐,咱们是为什么要聚集在这儿来着?”

大姐也懵了一下,一脸茫然,“对啊,为什么呢?”

连续问了好几个鬼,都是这个模样,集体患了阿兹海默症。

仿佛是循着本能来到这儿,至于要做什么,将发生什么,他们也不清楚。

水鬼A,B看了对方一眼,瞬间达成统一意见。

“妹子,他回去向大人禀报,我跟你在这儿守着,怎么样?”

荷花一动不动的看着他们,想了会儿,点头,“好啊。”正巧,京市那块伤心地,她暂时不想踏入。

“那……”

荷花疑惑的看着他们,“什么?”

水鬼B眨了眨眼,低声提醒,“大人恐怕对我们没印象,你能拿个随便什么小玩意儿给我当信物吗?”

荷花蹙眉,微微抬头,“哦”了一声。

将本体嫁衣上的裙角撕了一小片,“……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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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近来身体不大好。

宴一白日几乎在老宅,陪老爷子说说话,下下棋。

“哎,一一啊……”老爷子放下手里的棋子,叹气。

“家里三个孩子,老三最小,但也是最有本事的人,如果他掌管容家,容家一定能更上一层楼啊,可惜,他不乐意……”

宴一笑了笑,俏皮的说:“爸,启天不够大吗?人的精力是有限的,他如果接手容氏,岂不是整天都不能回家了啊。”

钱这种东西,适度就好。

过分追求,反倒不美。

容宿创造的财富已经够多了,不需要容氏锦上添花。

何况,徐婉晴将容氏视作囊中物,念了这么些年,容宿若接手容氏,好处沾不了,麻烦倒是一个接一个,累死累活还不讨好,何必呢。

老爷子这话听上去是看重容宿,觉得自己手里最好的东西理应由最出色的人接管。

但其实他看重的是容氏的未来。他打心底里并不认可容倡的能力,即使是频繁夸奖的容宇光和容宇辰两个孙子辈,在他心里,能力相差太远。

容宿已经将其他人远远甩在身后了。

就凭他白手起家,不依靠容家创立了启天,他在别人眼中便不单纯是容家的三少,而是容总。

老爷子不再说,他为容氏奋斗了大半辈子,放不下啊。

他神情落寞,叹了一口气。

一老一小继续下棋,谁也没注意到门外一道火红色的裙摆晃了晃,灼眼得很。

晚饭时,老爷子再次念叨了一遍自己想要孙子的迫切心情。

“你成天想那些有的没的,心理包袱太重,身体哪里能好,身体不好,就算我儿子出来了,你也没工夫带他教他不是吗?”容宿的关心一如既往裹挟在尖锐的荆棘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