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玩味的,根本不像儿子会说的话。
*
挂断电话,手机又陷入自动关机无法开机的困境。
同时有个好消息:天气有所好转,再过两个小时飞机起飞。
沈琛便不再介意手机的问题。
十二点,沈音之发来短信:【今天晚上专辑趴体,我可不可以去玩?数五秒钟没有回答,就是可以。】
【12345我去玩了!!】
他没收到。
他没看到。
他光是在想,在无声地猜。
家里小孩有没有记忆?
十有八II九正向答案,因为她从一开始就认识他,了解他,难怪知道他的生日。
还误打误撞借失忆掩盖时代差异,天天巴着电视机汲取新知识,在他面前装作不知情的模样。
很努力的想瞒天过海。
只不过,要不要戳破这层伪装,现在要看他的决定。
现在的局面还算和平。
但也仅限于和平。
怎么办好呢?
机场里,飞机上,一路上沈琛都在想这个问题。
仿佛沉睡千年的吸血鬼骤然醒来,面对新鲜美味的血液,食物摆放在眼前,他热切又贪婪。
既想掰开了撕碎了一次性过瘾,又想按耐住性子留住她,咬住她,用以慢慢品味。
四个小时的飞机,外加一个小时的车程。
抵达蝴蝶湾时已是下午五六点,天暗得如同七八点。
沈琛推开门,里头是漆黑的,寂静的,没有人坐在沙发上看电影,诧异地扭头大喊:“你回来啦!”
走上二楼,推开房门,又是空空荡荡的。
没有人掀开惺忪睡眼,含混地抱怨:“你怎么回来了,吵到我睡觉了。”
没有。
根本没有。
什么我会乖乖的,她总是如此这般,说谎成性。
他还真敢信?
一片朦胧的轮廓之中,沈琛浑身湿透,浓黑蜷曲的发梢落着水,潮湿而冰冷。
沈琛垂下眼,薄唇里发出低低哑哑的笑,不由得感慨一声:“还真是——”
“一如既往的不听话啊。”
*
与此同时,酒吧里。
沈音之手腕上的那串佛珠,毫无预兆地,分崩离析。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