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操!”
深度恐女症患者发出尖叫,捂着嘴巴跄踉冲向厕所。
“哎。”沈音之连连摇头,老成叹气,嘀咕出林朝雾的名台词:“迟早人格分裂哦。”
至于什么叫人格分裂?
傻子不懂,傻子纯属有样学样而已。
低头,数了数手里六颗珠子,还差七八颗,她蹲下身去继续找。
像小鸭子小企鹅般慢吞吞地移动,脚尖似乎碰到一颗。
珠子骨碌碌滚过地面,她随之转过视线,眼前忽然多了一截拦路的裤腿。
黑色,规整,笔直。
他踩住珠子,轻微的一声咔嚓。
“你踩到我的东西了!”
沈音之大喊,没有得到回应。
以为他听不清楚,她皱眉毛,伸手推:“脚不要放在这里,我的礼物都被你踩坏了。”
对方仍然无动于衷。
终于。
她老大不高兴地抬起头,凭着昏暗的灯光,看清了他,沈琛。
面皮冷白,指尖发烧淌着水,满身潮湿与阴冷,如同水里打捞出来的鬼。
“你怎么在这里呀,我为什么不知道?”
沈音之眸光忽闪忽闪,蹦跶起来,伸手去碰他的头发。
却半路被沈琛捏住。
他施施然垂下眼眸,瞳仁沉而死寂,语气轻柔地近乎诡异。
“我有没有说过,要是你再敢乱跑。”
“就打断你的腿?”
*
他捏得她指尖发疼。
他的眼神,他慢条斯理的语气似锋利的刀刃切肤划过。
沈音之察觉不对劲,本能想跑,但转瞬被扣住手腕,稀里糊涂拉出了包厢,离开酒吧。
这时外面停了雨,没有风。
天已经黑了,又没有黑透,是梦的颜色。
—— 噩梦。
沈音之被塞进车,副驾驶的位置。
她就像一头直觉灵敏的小兽,手脚并用迅速躲到后排座位边,锁成小小的一团,目光警觉。
眼看着沈琛打车门,关车门,启动引擎。
他没有同她说话,不看她,仿佛她完全不存在,并没有发火的迹象。
这让沈音之绷紧的精神稍稍松懈,朦胧的醉意再度统治大脑。
她是万万安生不住的。
忽然蹑手蹑脚地翻起口袋,制造出窸窸窣窣的小动静。
悄咪咪掏出手机,翻出短信记录,反复看了三遍,默念两遍。
沈音之笨拙爬回副驾驶座,变得理直气壮起来,有条有理地辩解:“我没乱跑,你不能乱说我。”
“明明打电话给你,是你不接的。”
“我只能发短信说,都发了好几条,就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