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弯下腰,试图抱猫。
抱不动。
重达十八斤的猫丢给你一个鄙视的目光。
“你太胖了。”
“喵!”
【滚啊。】
小傻子不滚,反而凑在它旁边很小声地叽叽咕咕:“有的猫在家里待得太舒服就走不了,有的猫不要舒服,它就走了。”
“有的猫下个冬天会回来,有的猫过两天就回来,但不管怎么样,她现在就是得走。”
“因为她不能被关在家里,那不叫家。”
“只有她自己愿意待在家里,才是家,你懂不懂这个?”
她一本正经。
它一脸麻木:“喵。”
猫不懂,猫不想懂,猫扭扭屁股就走。
“好了好了,就这样,可以了!”
那边,沈大厨牌红烧牛肉面新鲜出锅,香气四溢。
至少卖相不错。
沈音之提起筷子,在两双眼睛的注视下,夹起几根面条,转两圈,咬住。
然后滋溜滋溜。
“怎么样?”刘阿姨问。
沈音之神色凝重如美食家,又往嘴里丢两块牛肉,丢小片荷包蛋,咀嚼咀嚼,发出意味深长地一声:“嗯~”
全过程指导的刘老师,比沈大厨紧张十倍,焦急地问:“好吃,还是不好吃?你给个话嘛。”
她不说话,光瞅着沈琛。
沈琛别开脸,冷静且冷声道:“你只要求我烧,没说味道。”
言下之意就是不保证好吃。
另外,很显然,他的坏情绪并没有完全消散,正处于危险边缘的火山休眠期。
好像大人是这样的。
讲究对人不对事,对某个人的情绪具有合理的延续性,累积性。
偏偏沈音之不讲道理,随心所欲。
她想跑就跑,被掐脖子势必逃跑;
又想气就气,被关在笼子里经常赌气。
同时沈琛没事逗逗她,她又能没心没肺地笑哈哈,仿佛压根不记得自个儿在笼子里,在盘算着溜走,不应当朝他笑。
总而言之。
她的喜怒哀乐尽在当下,转瞬即逝。
这会儿绝食那茬过去了,她便前头好坏全不计,兴致勃勃地卷一团面,筷子伸到沈琛嘴边。
“你吃,你吃吃看。”
小姑娘两只眼睛如水般澄澈,弯成无辜又稚气的月牙形状,令人难以拒绝。
沈琛伏眼,咬了两口。
味道真糟糕。
蛋太咸,肉太老,面条微糊没入味儿,以至于他咳嗽了两声,难以下咽。
“不好吃啊?”
刘阿姨瞪大眼睛,拍着脑袋嘟囔:“不可能啊,我盯着的,怎么会不好吃,不就是这样做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