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漫天血雨中,他身法灵动地收势,好笑道:“没头没尾地就要走, 你知道灵均在哪里吗?”
燕殊:“你不是废话吗?灵均走得是修仙正道,在这里到处混乱丛生的世界里,就宛若夜空中的明月一般显眼。我又不是瞎,怎么会不知道?”
嬴少牢甚是好脾气,转移了换题:“我们此番已经惊动了暗中之人,前途想必不会顺遂。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想跟你同去。毕竟,他也是我很在意的孩子。”
“介意。”燕殊盯着他,正儿八经地回答。
“嗯。可是,我当初放在他内体的灵丹并未取出。”他仿佛是有点为难,嘴角却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灵丹对于我们神血来说非常重要,我不能对此放任不管。”
燕殊甩袖便走:“那你还问我干什么?”
嬴少牢跟上去:“你不要着急。通过灵丹,我能感知到他在哪里。虽然他现在状态不太好,却没有性命之忧。”
燕殊不理他。
他也不恼,上前开路,径自道,“我为你领路吧。”
面对这样一个打又打不过,甩又甩不掉的狗皮膏药,燕殊扯了扯头发,不再矫情,随他去了。
其实,他还是挺有用的。
这个林子仿佛活了过来,扭曲的枝蔓,攀爬的未名之物,都悉数堵在他们眼前,给他们的前进之路增添困扰。
不用她出手,嬴少牢一人就可以从容应对。
只要他不跟自己纠缠感情,以及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还是很宽容的。
毕竟,她也是个心胸宽广的好人。
再者,躺赢的感觉真爽。
爽就一个字,她不介意多感受几次。
她这是美滋滋,但有人不乐意了。
那是一处距离世界核心最近的地方。
熔岩翻滚,热气逼人。
那人被罩在宽大的黑袍中,身形颀长,罡风吹拂着衣袍,隐隐可以窥见只有一双骨节嶙峋的手,似是身体不虞。
他站在中心悬空的玄武岩石上,虚空之镜中清晰地映出燕殊那边的情景。
仿佛是心情不大好,他瞥了一眼被束缚着双臂吊起来的人,那人身形狼狈,依旧在昏迷中不曾醒来。
沉吟片刻,他敛袖肃声:“这是属于我们之间的事情,绝对不容许外人插足。”
随着他话音落下,翻滚的岩浆中跃出一只只锈红色,体表覆盖着诡异脓液的四爪生物。
它们看起来像狗,身体又瘦又长。
当它们行动起来,宛如变换的烟雾,虚幻看不清踪影。
它们爬上来,嘶嚎着,下意识扑向新鲜血肉,却在触及男人冰冷的目光后,呜咽着后退,鬼魅似的不见踪影。
被凌空吊在熔岩上空的姬灵均,此时也缓缓清醒过来。
大脑依旧浑浑噩噩,耳畔刺耳诡异的嚎声却让他有了几分清明。
周遭不祥的场景让他有些发懵,下意识挣扎,意图摆脱桎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