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镜摇了摇头,默了,又点了点头,他似乎回忆起很远之前的事,“那个时候,皇兄刚刚登基,地位不稳。朝中诸人虽然知晓皇兄便是大楚皇帝,但是我们两个人若是穿上了常服,旁人也根本分辨不清。莫说是朝中文武大臣,就连后宫的嫔妃,亦有认错的时候。”
“母后诞下我们双生子的时候,父皇是何等的开心。可是,待到皇兄登基,这张脸却变成了他心里的一根刺。”
镜水眉心拧紧,心下疼痛不已,一个人,隐藏面貌,四海为家,永久活在黑暗之中,该是何等的难过?
“是大火,那一日,昭亲王府走水,走水那一日,烈风并不在我身边,而我晚间被人下了安神的茶,睡得很实。我虽然逃离生天,却烧毁了面容。”
“再后来,我去了江息谷,由妙缘师父和妙空师父亲自为我诊治,修复好了我的脸,可是,当我回到宫中,皇兄却不许我再以从前的面目示人,我只能戴着面具活着,为了伪装的逼真,我还得日日戴着这密不透风的面皮,就算是有人好奇强行摘下了我的面具,看到的,也只能是骇人的脸。”
镜水的口气,一时间变得十分笃定,她一字字的出声:“是皇上,是他,他向来两面三刀,阴毒狠辣,除了他,还有谁会在乎你这张脸?”
楚离镜将手指轻轻放在了唇边,示意镜水小点声。
镜水一时间也发觉,自己竟然激动了忘记了眼下的形势。
镜水忽然安静了下来,稍微凑近了他些许,然而楚离镜却突然摇了摇头,缓缓道:“是不是他已经不重要了,父皇驾崩之前,我在他的面前发过誓,这一辈子,都要好好辅佐皇兄,不可谋逆,不可有非分之想。如今在他的眼里,我还有利用价值,他自然不会对我动手。”
听到这里,镜水这才猛然道:“你皇兄为何要让你来代替他,他难道真的是对睿妃和苟妃情深不移,对我厌恶至此吗?”
楚离镜猛然摇头,“皇兄到底发生了何事我不是特别清楚,我只知道,那几年,我在外漂泊,而他似乎因为什么事情受了很严重的伤,从那之后,他一直遍寻名医疗养,甚至还请来的妙缘师父,皆没能治好他的病。直到你们大婚前一日,他召我入宫,让我代替他洞房花烛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已经丧失了生育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