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看的话我不希望您后悔，也不希望您难过。”

“我知道……”言老有些枯瘦的手握住了他的手“看，我看。”

“好。”言朔的眸光沉了沉，他打开了床头的灯，将光度调的适宜，然后把那个牛皮纸袋递了过去。

言朔将字体印的很大，让他阅读起来没有那么的费力，可见他是一个很认真很细心的男人。

从头到尾言朔都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似乎是一种无声的支持。

“看完了。”过了一会儿，他将袋子放在了一边，蓝色的眸子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什么，言老表现的出人意料的平静，可是这种平静却越发的让人不安。

言朔薄唇微抿“您……还爱她吗？”也许这样的问题有些可笑，他的父亲比母亲大了十三岁，在言老还年轻的时候，他们是那样的般配，言老是那样的宠爱着自己的母亲，不让她受一丁点苦，所以言朔发誓，以后他也找那样的一个女子，无论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都不离弃，他们父子二人都是一样的固执，认定了就是一辈子。

言朔看着沉默不语的言老：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谢谢你，爸爸。”从懂事起，这是言朔第一次这样的叫他。

“她已经死了，我会在您的身边，一直陪您到终。”

他浑浊的蓝眸突然迸发出一道强烈的光芒，然后水雾布上了他的眼眸。

“早点睡。”言朔在老人要流下眼泪的时候关了灯，然后走了出去，在关上门的一瞬间，他听到从里面传来压抑的低泣声，那样哭泣的声音就像是个孩子。

父子之间的爱就是那样的纯粹，言朔懂他的父亲，知道他的骄傲，没有哪个父亲愿意在自己儿子面前流眼泪，哪怕是一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