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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断念来得很快,几乎在她刚将千面戴上的时候,他就现身在盆景园之中。

赵以澜立即大声嚷嚷起来:“哪个杀千刀的,老子不过就是想屙个屎,一个接一个地蹿过去,搞啥呢!”

她刚叫嚷完,就看到眼前黑影一闪,找不到她人影的舒断念在她面前停下脚步,冷冷地质问:“刚才有个年轻女子往哪个方向跑了?”

赵以澜做出想要破口大骂的凶狠样,随即又将目光在他身上转了转,似乎是被他的气势吓到了似的连忙后退两步,指着一个方向道:“大侠饶命!小的没看到啥女子,就看到个人影往哪儿跑了,不知道是不是大侠要找……”

她话还没有说完,舒断念就身形一闪,追着她指点的方向而去。

紧随其后的,是魏霖的一些暗卫,赵以澜连忙指着舒断念走的方向说:“那黑衣人往那边逃了,他好像想追个女子,我指了个反方向!”

那些暗卫没人理她,却往她所指点的方向追去。

随后来的是魏霖和紧跟在魏霖身边的罗锐以及几个护卫,一行人匆匆走过,都没有多看赵以澜一眼。

赵以澜看着魏霖远去的方向,想了想还是往回走去。路上遇到匆匆赶来的崆峒门人,她连忙为他们指点方向,随后便安安生生地回到了萧逸鸣的院子里。

她找到纸笔,提笔写字的时候,还在想,千面这金手指的事,今后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告诉别人,这可是能保命的!

很快,赵以澜便写好了一张简单的字条,趁着如今魏霖的院子里没有人,偷偷溜进去将字条放在了石桌上的那壶酒下面压着。她怕魏霖会以为她被舒断念抓走了而冒险做傻事,因此特意留下字条说明她好好地溜走了一事。虽说魏霖跟舒断念完全不同,一点儿要强迫她的意思都没有,甚至还有些卑微的祈求在里面,可她最怕的就是他把自己的地位摆那么低,弄得好像她在欺负他一样……这会儿既然已经逃开了,她可没办法再回去面对魏霖。

赵以澜躲在萧逸鸣的院子里,一直都没有摘掉千面,直到后来听到魏霖那边的院子里有动静,她才悄悄探出个头去张望。

萧无渊和萧逸鸣匆匆赶来,她看不清楚萧逸鸣看到魏霖这个眼熟的贵客时是个什么表情,但应该会很惊讶吧。当初她替素衣卖身的时候,萧逸鸣和魏霖可是有过那么点不愉快的。

等向魏霖赔完罪,萧无渊便去处理后续,而萧逸鸣则往自己的院子走来。赵以澜看到魏霖所居住的那个院子安静下来,她猜是魏霖看到了她留下的纸条,放心了,这才歇了下来。

在萧逸鸣回来之前,赵以澜便摘下了千面。

等萧逸鸣有些垂头丧气地走进院子,当他看到赵以澜正坐在角落里对他笑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还没等他惊喜地开口,赵以澜便抬手在自己的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萧逸鸣会意,匆忙关上院子门,小步跑过来。

赵以澜起身,指了指房间,示意他回房去说。

萧逸鸣连忙跟着赵以澜进了她的房间。

即便进了自己的房间,赵以澜说话的声音依然压得很低,她指了指魏霖院子的方向,问道:“那位贵客,看到我留在石桌上的纸条了吗?”

萧逸鸣一愣,面色复杂地点点头,方才他跟他爹去跟所谓的贵客赔罪,他万万没想到,那位竟然是当今朝廷的皇太孙,还是很早之前,买下了赵姑娘的人……更让他吃惊的是,看到石桌上的纸条,皇太孙那清贵模样瞬间变得……变得有些哀伤,他真的似乎从皇太孙身上看到了这种情绪。

“那就好。”赵以澜点点头,真正放心了。她在纸条上只是说她成功逃脱了舒断念的魔爪,让他别担心,没有说她会不会去陪他过生辰,也没说下回什么时候能再见面,她想,看到这样的字条,魏霖一定是不满意的吧,但她确实也没办法承诺更多。

萧逸鸣似乎有些好奇赵以澜在字条上写了什么,可到底问不出这种打探别人隐私的话,只能转而问道:“赵姑娘,你没有受什么伤吧?”

“没事。”赵以澜感激地对萧逸鸣笑道,“谢谢,这次是你救了我!”

萧逸鸣脸有些红,羞愧地说:“若不是我的姑姑……”

赵以澜对于萧无雪的事还有些不明白的,此刻见萧逸鸣提起,便忍不住问道:“你姑姑的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爹应该跟你解释过了吧?若方便说的话,我想听听,若不方便,那就算了。”

萧逸鸣想了想,此事不好说给别人听,但说给本就知情的赵以澜听却是可以的,不然她一知半解地误会了他爹和博叔,反而不太好。

舒断念来得很快,几乎在她刚将千面戴上的时候,他就现身在盆景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