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以澜见奚迟进屋了,便走到之前她和魏霖坐过的石桌坐下,而屋顶上的人也似乎明白她的意思,身子轻盈地从上方一跃而下。
月光清凌凌落在他的身上,在黑衣的映衬下,更显得他眉目如画,雌雄莫辨的脸上似乎常年萦绕着一股散不去的杀气,令人不敢因他的脸而心生任何旖旎的心思。
“舒阁主,请坐。”赵以澜略一扬手,看向来人。
舒断念漆黑的眼中映着赵以澜平静之中略带笑意的面容,他纹丝不动,只阴冷地说:“我以为,你再见我,至少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祈求我的宽恕。”
赵以澜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脸:“我这样一张倾国倾城的脸若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岂不是大煞风景?”
她托腮,侧头看舒断念:“你若不想坐那也无妨,门在这边,屋顶在那边。”
这跟舒断念曾经在脑海之中预演过很多遍的重逢画面截然不同,他站在那儿,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最终却还是大步迈了过来,在赵以澜面前坐下。
“四年不见,舒阁主风采依旧。”赵以澜将手肘从桌上挪回来,不动声色地拉开二人间的距离,“不知舒阁主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虽说赵以澜在舒断念面前表现得好像很平静的模样,实则她心里简直是有一草原的羊驼呼啸着而过。
这里是她的家,是她每一次出去浪出去闯祸后回来的落脚点,当初她从西洋回来见到魏霖就差点被他的出现吓得够呛,没想到这才短短几天,这样的惊吓又来了一次,而且还是更严重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