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卿尘把要去南疆的事告诉弟子们,弟子们在杏林斋里窝了半个多月,终于可以主动出击了,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都十分雀跃。四味药材一听公子要去南疆,纷纷表示要跟去侍候公子日常起居,被邵卿尘严词拒绝了。四味药材觉得挺纳闷,平常公子懒得像一窝盘在贵妃踏上的猫,出门竟然要轻车简装,能省则省?她们怀疑自己听错了。
直到邵卿尘真的上了一辆无比简陋的马车,四味药材才猛然警觉,她们家公子什么时候转性了。连日常惯用的熏香都没带,就这么跟着王爷走了。果然是王爷回来了,有王爷在,其他一切都不重要。于是四味药材在家里看家,等着公子他们回来。
这一路还算顺利,就是马车太慢了。可是亦筱晕马,没办法像师父他们一样纵马驰骋。于是只好坐着马车快马加鞭的赶路,等他们到了南疆,就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后的事情了。邵卿尘表示这辈子再也不想坐马车,巅得他老腰都快散了。于是只好一半马车,一半骑马,紧赶慢赶的赶到了南疆。
这一路上邵卿尘倒是见识了华朝的富庶,果然是一代华朝盛世。虽然比起星际来差得不止一点半点,但是一派政通人和百废俱兴繁荣盛景。各地方设有义学,医馆,商会,农属,办事效率竟然还很高。迟尉等人假扮行脚商去商会借宿,只需要花费很少的价钱就能解决住宿问题,而且赠送早晚膳食。
不得不说陵游这个皇帝做的还算说得过去,虽然基础是他父亲那个时候打下来的,但能维持并加以改进,就足以说明他不是个庸碌之辈。更何况就凭他这身体,是确实太不容易了。
众人打算进疆之前先修整一下,于是在疆口一家不是很起眼的客栈要了三间普通客房,迟尉一边清点着随行携带的草药一边和邵卿尘商量着这次进疆应该先从哪里入手。迟尉道:“发瘟疫的一共有三个地点,一个是距离南疆中心区域的九黎旧址,一个是最南部区域的南边小镇,还有一个就是距离此处最近的一个村落。师父,您说我们先去哪儿?”
邵卿尘道:“在没有摸清是怎么回事之前没有必要舍近求远,既然这附近有村子,就先去这附近看看吧!”
迟尉应了一声,又把药材的名单检查了一遍。都是些去毒除湿的普通药材,这些药材在南疆也很常见。因为南疆湿气重,毒虫也多,所以去毒除湿的药物非常多。他们带这些药物恐怕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可能那传说中的瘟疫也根本不是用药物都解决得了的。
众人分配好房间后来请师父和大师兄回房间休息,亦筱他们把马车上的药材存好,也跟着一起上了楼。邵卿尘的房间是靠东边的大窗通风朝阳的大房间,是整个二楼最好的一间房了。虽然不是上房,规格和上房也差不了多少。迟尉打开房间通风,道:“师父将就着住下来吧!这里不比京城,我们也不敢太招摇。”
邵卿尘抹了一把桌沿,这客栈虽然简陋,收拾的倒也干净。随口答道:“没那么多讲究的,有个地方住就是好的。想想你二师弟,餐风宿露半个多月,也算是人生不一样的体验!”
迟尉却半天没有一点反应,邵卿尘回头看了看,只见一身黑色常服的迟尉站在窗边,眉心紧皱,似乎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邵卿尘走到他身边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你看什么呢?”只见一个身材肥硕臃肿的中年男人,戴着破旧的斗笠,牵着一匹老马缓缓走进了客栈的后院。
身后的随从对店小二喝道:“好好侍候我们这匹马,这可是匹识途的老马。只能喂上等的精细饲料,它最爱吃新鲜的,钱不是问题,别苛待了它!”
店小二点头哈腰的答应着牵了老马,接过那中年男人的赏钱,便将马牵去了马厩。中年男人摘下斗笠,露出一张略为熟的脸。迟尉立即关上窗户,低声道:“果然是他,他怎么会在这里?”
邵卿尘问道:“他是谁?你认识吗?”邵卿尘仔细搜索了半天,也没记起来这张脸。没办法,对于他来说,胖人都长一张脸,瘦人又是另外一张脸,不胖不瘦的是第三张脸。除非长的很有特点,否则如果只见过一两面他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迟尉深知师父脸盲的毛病,当初因为没认出自己来,还闹出了一个小小乌龙。于是笑着回答道:“师父,他就是当初我们初来如意梦境时一起见过的那个吴太尉。当初师叔和四师弟被他拿住,还是我们俩一起把他们救下来的。只是不知道吴太尉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自从上次那件事以后,吴太尉就一直告病在家休养。反正他这个太尉的虚职也没什么实权,就算一年半载不上朝也没什么所谓,皇兄索性准了他长假,让他安心在家休养。没想到他不好好在家闭门思过,却跑到南疆来了。”
邵卿尘把要去南疆的事告诉弟子们,弟子们在杏林斋里窝了半个多月,终于可以主动出击了,于是一个个摩拳擦掌都十分雀跃。四味药材一听公子要去南疆,纷纷表示要跟去侍候公子日常起居,被邵卿尘严词拒绝了。四味药材觉得挺纳闷,平常公子懒得像一窝盘在贵妃踏上的猫,出门竟然要轻车简装,能省则省?她们怀疑自己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