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他的确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重症监护室的门口,对着谢绝探视那几个字发呆。

他根本不想离开,更不敢离开。他怕自己一转身,安洛就会出事;他怕自己一离开,就再也见不到那个人了。

原来,说出冷静的话如此容易,可真正做到,却太难。

上次能够克制住自己不飞到医院去看他,只是因为有紧急任务将要执行,身为一个军人,必须无条件服从上级的命令,他必须以任务为重,所以,他才能在打电话给周承平确认哥哥已经抢救过来之后,迅速地收拾好心情,专心地跟战友们一起去执行任务。

可是这次却不一样。

眼睁睁地看着哥哥倒在远处,想要冲过去抱紧他,却突然被混乱的人群所隔开,只是那么十几米的距离,却变得遥不可及,声嘶力竭地叫着哥哥的名字,他却没有一点反应。

那一刻,安泽甚至觉得自己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否则,胸口那种窒息一样的痛苦又是为何?

救护车,医院,警察的盘问,耳边嘈杂的声音……

混乱的一个上午,安泽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的,脑海里一次次回放哥哥在面前倒下的画面,安泽很想扑到他的面前为他挡下所有的伤害,可最后,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救护车抬走。

强烈的懊悔和自责,几乎要将安泽整个给淹没。

此刻,夜深人静时,他终于冷静了下来,这才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病房的门前独自坐着。如果这是哥哥最艰难的时刻,安泽只想,在门外默默地陪着他。

陪着他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