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道:“前面的没有道理,后面的倒有些道理。不许再说道士了!说女婿。”
李丞相眨眨眼:“女婿?现在不忍心他扛活了,就打发到祠祭清吏司去,抄抄碑文,看看谥号,看看前人,明白些事理,稳稳当当。”
皇帝擦完了脸,笑指着他:“我说你怎么力争要他去那里,居然不给他个优差,原来是打这个主意。你要仔细了,年轻人有争先之心呐,你将他放到那里,恐怕心中要生怨的。”
“会生怨的人,怎么敢招做女婿呢?”
“这么拿得稳?”
“臣是一生下来就要没命的人,得为陛下大臣,靠的可不是什么算命打卦呀。”
皇帝与太子皆是若有所思。
李丞相又小声道:“再说一句,他是程公的孙子反而好,沾着祖父的美名,他就要背负其重,但有行差踏错……谁会帮他?只有群起而攻,是也不是?”
皇帝大笑:“你这算是说了实话啦!可不能让他知道。”
李丞相道:“臣见了他,也这般说,还要教训他,老实些。人,对于有美名、或居高位者,要求总比对一般人更苛刻些。哪怕自己做不到其中之万一,也要别人做到。不是吗?”
皇帝拍地大笑。
李丞相见皇帝高兴,又说了:“陛下看,靠算命的,是不可信的……”
皇帝道:“你走吧,三清面前说这个,我怕他们下天雷来劈你。你女婿,没事儿。祠祭清吏司,呆几天得了,你不舍得他扛活。他又不是我女婿,我点他进士,是为了他十八岁就来拿着俸禄养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