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丞相道:“话都说开了就好。这么晚了,还要你们特意跑这一趟,要宵禁啦,早些回去歇息吧,近来外面风平浪静,难得呀。过了一阵,怕是又要有得忙了,自己留意。”
程犀躬身受教,旋即向李丞相夫妇辞行。李绾依在萧夫人身边,与程犀眼神一碰,不由一笑。李丞相也好耐性,等程家兄妹走了,才对妻女说:“开心了?那咱们再来好好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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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厢,程犀不知道岳父出手了,他正被妹妹缠得很惨。
李丞相特意提起,自然会有他的道理,然而祁夬是一个一条舌头说哭五位主审官,恐吓得江状元不敢接话,将皇帝气病的混球。语辞之刻薄,程犀怕妹妹受不了。是以先前转述的时候,并不曾提及祁夬反驳的刻薄话。
程素素也不是吃素长大的,追问两句,见程犀脸色不好,她就不问了。将脑袋往程犀肩膀上一搭,开始抽抽噎噎,什么话也不说,就假假地小声假哭。
程犀问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我大哥变笨了,前几天的事儿,现在就忘了,可怎么办?他才十八岁呀——”
“噗——”程犀被口水给呛到了,“咳咳咳,胡说什么!那个……祁夬一条毒舌,能说出什么好话来?”
“呜呜呜……”
“他是说我……”程犀吱吱唔唔地,将祁夬的话给说了出来,什么二十来岁的活泼女子之类。
程素素也不假哭了,人也坐直了,认真听程犀复述完,默然半晌,直到回到家里,在书房里坐下了,才说:“祁夬能做到吏部尚书,也不是靠卖脸。”
程犀低声道:“相骂无好话。幺妹,做人不能降格,信了他,就失了格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