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那么一说,你自己配也管的。”白小娴讪讪的解释道。
既然敲定了要给陈景恒治病,就要细细的再给他诊一次脉,再慢慢的推研出药方的用量。怀着兴奋的心情把陈景恒领到田边的屋子里,从头到尾的把他盘问一遍。
一直问到陈景恒不耐烦,她这才落了笔,把药浴的方子写了出来。等再抬头,陈景恒的目光落到桌上,唐突的开口,“上次的饭盒呢?”
白小娴眼睛转了转,若无其事的说道:“拿去婶婶那了,你要是要,我下次再给你拿过去。”
陈景恒一笑,“拿去她那做什么,照着你婶婶的脾气早该把饭盒扔了吧。”
他倒是清楚自己家在婶婶心里的印象。白小娴嘀咕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陈珠儿那天的衣裳,手上用力,差点把纸撕成了两半。
愤愤的扔了笔,成功的把陈景恒的注意力吸引过来。陈景恒像是懂读心术,对上白小娴的眼睛一片清明,“我原先不是裁了件衣裳给你吗?那衣裳拿回来了,没找到机会给你。”
那时候白小娴已经离开陈家了,她住在云秀家,陈景恒也不好来找她,本想着找个合适的机会,却先让陈珠儿穿上了。
“衣裳放在屋里,我娘偶然看见了,以为是给珠儿的。”陈景恒无奈的说道,“等再看见,珠儿就已经穿上了。”
总不能拿旧的再给她,陈景恒遗憾的笑笑,“下次再给你裁,比这件更好的。”
他说起这个的时候语气柔和,眼眸里像蒙上一层细碎的光,白小娴慌忙低头,几乎要陷进去。
“我又不是图那一件衣裳。”她咽咽口水,快速的辩解着。
陈景恒嗯了一声,疲惫的揉揉眉心,“还没好吗,我快要睡着了。”
“就好了!”白小娴应声,猛地起身去拿滚到边上的毛笔,从这里往下看陈景恒,他被衣领覆盖的地方像是有一道疤。
陈景恒像他说的一样困乏,手无趣的撑在桌上,他一动那道疤就若隐若现。白小娴忽然生了好奇,手不由自主的往前,轻轻的碰了碰他的颈脖。
白小娴用食指轻轻的沿着那道疤摩挲,手底下十分温热,触感稍微有些不平。陈景恒身子一僵,撑在桌上的手紧绷着。
看着像是旧伤,当时一定伤的不轻又没处理好,白小娴恍惚的收手回了手,正想说‘要是我当时在,肯定不会给你留疤。’话没说出口,就见陈景恒毫无预兆的站起身子,隐约看见他面色绯红,狼狈的往外跑了走了。
白小娴愣愣的看着他的身影,喃喃着:“药还没开完呢……”
等平静下来了,白小娴后悔的差点没一头撞死,自己手也太贱了吧?陈景恒该不会以为自己在非礼他吧?
完了完了,看他刚才的神情保不齐真的是这样以为的。白小娴懊恼,这以后还怎么再见面啊……
晚上,云秀罕见的没做活,高兴的吹了灯也睡不着觉。她在一边翻动,白小娴自然也睡不着,提起精神一问这才知道是周猛有了消息。
云秀乐呵呵的说道:“他托的人来信,说是在城里找到一个体面活计,每个月工钱比码头上还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