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夫在城里也是有头有脸的人,丢了这么大的脸,不好意思来也是有可能的。白小娴也不准备去找他,本来就不是自己提出的赌注,他不履约也就算了,犯不着逼着人家没脸。
来黄家已经有几天了,白小娴对麦子的假脸越来越熟悉,差点都忘了是陈景恒的易容术。易容术有时间限制,大概七天左右。幸好,两人早在来黄家时就约定好了碰面地点。
第二天一早,白小娴和麦子收拾妥当便赶去和陈景润碰面。这地方白小娴不认识,打听了好几次才到了地方,居然是一个巷子。
她们刚一来,陈景恒便从边上的屋子里走出来,身上穿着便服,清清闲闲的看着两人,“迟了。”
白小娴顿时幽怨,跟着陈景恒走进里面,一边念叨个不停,“我还以为是个……酒楼,茶馆什么的,谁知道是个巷子!”
陈景恒暗笑,抬手推开门,“酒楼人多眼杂,不如这里清净。”
白小娴神头往里面看,确实清净。这就是普通老百姓的家,桌椅摆放皆随着方便,各处还放着零零碎碎的家常用具。她心里疑惑,问道:“这是谁家?你还能征用了不成。”
来时没有看见人,进了屋也没有人,看来是只有陈景恒。但,她还没听说陈景恒在外头也有了家,这还真是怪突然的,白小娴想着,脸上也露出异色。
见状,陈景恒也猜出几分她的所想,不禁摇头,“这家要搬走,我租了几日。”他住着客栈不方便,正巧这家一时半会也找不着买主,乐的租给他十天半个月的。
白小娴这才了然。看着麦子用力的洗掉了易容,露出的皮肤并没有什么过敏才放心的在屋里溜达。
这家虽然不大,却有三四间屋子,屋里样样齐全看得出是有人住的,院子里还有一棵柿子树,在城里也算是个不错的人家了。白小娴挑了间屋子进去,屋里的东西大部分都挪走了,但还是看得出是个姑娘家的房间。
床上的纱帐是浅青色的,房间的角落里放着一盆凋零的花株。白小娴打开柜子,里面只放着一盒没盖严的头油,最上层隐隐发干。
床底下掉了个小沙包,白小娴弯腰将它捡起来,看见上面有不少针孔。她脑海里浮现一幕场景,这家的姑娘盘腿坐在床上,将棚子捏在手上,一针一线的绣着帕子,用过的针就随手插在桌边的沙包上……
外头传来一阵叫门声,白小娴一惊,快步的出了屋子。随便往麦子哪儿看了一眼。陈景恒已经给他弄好了,和来之前的面容没有丝毫差别。
“去开门吗?”白小娴紧张的问道。
这里那么寂静,也不知道是谁找上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