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恒越过他往里边看了看,见确实没有人,便道:“你家的人呢,我们想包明天的场子。”

闻言,老头连忙让路,包场子的都是爷,得罪不起。“就在里面,您进去就能看见了。”

进去后果然看见个长衫的管事,看见她们便站起了身子。虽然纳闷,但也不能直接开口撵人,顿了顿,问道:“几位来是做什么的,戏得下午才能开场呢。”

陈景恒道:“不看戏,问问你这儿什么时候有烟满楼的戏。”

听见这位大角,管事也唏嘘不已,“他不愿意唱啊!要我说,人就是不能出了名,一有名就耍起威风了……”管事猛的顿住,道:“反正最近是看不着了。”

白小娴探头,“那上一次呢?他不是唱过一次吗?”

管事的纳闷,什么人话那么多,听见不唱了不就走了吗?还问那么多。“有两个月了吧,正月十五那天的。”

他既然说了确实有,陈景恒便接着问话,“我向你问个人,那天有一个六指的,身上掉了样东西,你可认得他?”

“什么东西?”管事的警惕,将几人从头到脚的打量了一遍。他干这行也十多年了,要是能轻易的被套出话来早就被撵走了。

陈景恒:“鲤鱼玉佩,白玉红绳系的,下端系了三个小玉盘,掉在了水池子边上。”

他说的不假思索,管事的还真相信了几分,但一想到那位的身份,又说道:“你们是要还?那把玉佩给我就好了,他常来。”

白小娴立刻提了一口气,哪有什么玉佩,都是陈景恒瞎编的!这会人家要了,总不能给他变一个来吧。

陈景恒却道:“还是还,但失主是有钱人,肯定要给一笔酬谢。我要是给你了,难保你不会从里面抽一笔。”

管事的一噎,偏偏他说的有理有据,心里气的发慌,索性一甩袖子,“我还乐的省事!黄家二爷,天生六指,你直接去府上找他。”

“谁?”白小娴唯恐自己听错了,立马又问了一遍。

管事不耐烦,一转身,嚷嚷着:“知县家的二公子,谁不知道他生的六指,那天还是我招呼的他呢!”

从武园出来,白小娴脑子了乱哄哄的。她住在黄家几天,也依稀见过几面那个二公子,是生了个细眼,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他。

“我们现在怎么办?”白小娴问道。

抓个小贼手到擒来,可这是知县家的二公子!就是押到公堂上,也是黄大人自己审。

陈景恒轻描淡写,“去和黄大人说,他自然会决断。”

白小娴忧心忡忡,甚至怀疑陈景恒是不是昏了头了。最后只是嘟囔道:“清官还难断家务事呢。”要他大义灭亲,要求是不是有点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