判定对错的不是人,是这世间因果,一轮接一轮,一环扣一环,瞬息间要人性命。

“黄二公子,您来了。”捕快还没睡醒,穿着中衣走出来,一脸媚笑虚假,看的人恶心太阳也才刚上枝头,照的人眼花。

“你们大人呢。”黄二因为黄域一夜未睡,眼底的乌青甚为明显,在雪白皮肤映照下格外刺目。

捕快被早上冷风吹清醒了,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盯着陈景恒好半天,一时间忘了说什么。

“今天中午,我在玉树斋等你们大人。”黄二拍了拍捕快的肩膀,忽然勾起唇,笑容意味深长。

月白袍子依旧一尘不染,在风里荡漾。留下一个背影让人遐想。

捕快慢吞吞的走进衙门,昨日见白小娴打了那鞭子,一晚上都在做噩梦,夜里全是女人讽刺笑声,明明是活着的人,却比死了的人还要让人害怕。

他深吸了一口气,迷迷糊糊的传了话,转过身去便将心里那点没有想通的疑虑给扔到了九霄外。

生活那么疲惫,能多休息一刻钟,就多休息一刻钟吧。

午时玉树斋。

“黄二公子。”令官快步走来,一旁的师爷也随在后面,黄二将腰间笛子抽出来一挡。

殷红都唇张开,露出一排小白牙,“他不能进。”

师爷面子上便开始挂不住,磨蹭半天才退出去。

黄二见屋子里的人清理干净了,略微正经,坐在那椅子上,顺手拿起一旁的烟斗,深深的吸了一口。

大卷叶子的烟草冒出点点火星。

黄二吐气,烟雾缭绕。

“你应该明白我都意思。”他挑眉,这白小娴是他要用来救命的人,更何况这样一个娇姑娘,怎么能让这帮人糟蹋了。

那双手救活了多少人,也就他们不识好歹,他想要护的,谁敢夺了去?莫非在这泱泱京城,黄家连一席之地都没有?

“可公子您这是让小的为难。”他心里对白小娴有怒,不能发泄,只能干瞪眼,凭什么?且这判刑也没有判错。

宋家的意思在那,他一个令官,能做到了什么抵抗,别人来让他做这种事,是抬举他。

其他人说不定还看不起。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他悠悠叹口气,面前佳肴也没了味道,一时间进退两难。

黄二勾唇,一双桃花眼不知道是眯了谁的风华,玉筷夹上一块粉肉,轻轻落在令官碗里。

黄二公子挑眉,乌黑的发丝像是被墨染过,上天给了他副好皮囊。

一块令牌放在了桌上,他手指敲了敲桌面,令官双眸亮了一下,这令牌意义京城人谁不知道,他居然舍得这样大的本钱。

令官心中已经动摇,但却依旧没有回复,手欲接过,却还是没接。

陈景恒在对面茶楼看的清清楚楚,薄唇轻抿,屋内气压甚低,麦子看的心急,咬牙喊了声大哥,两人相视一眼,心意相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