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奥根本没有心思听清楚他呼喊的是什么,他只知道自己绝对不可以松手,要紧牙关,耳边听见的不再是风声,而是自己的骨骼战栗的声响。
“逃走啊——别管我了——”考文垂看着里奥固执的样子更加焦心,“现在已经不是你关心别人的时候了!能活一个是一个!”
里奥依旧没有回答他,只是徒劳无功地反抗着斯沃。
考文垂大声叹气,“谢谢你孩子!但是你绝对不可以死!”他摸索着腰间的短刀,狠下心来决定砍断自己的手臂。
这让里奥大惊失色,更加用力地拖拽他:“不要——考文垂——”
短刀才刚拔出鞘,便被斯沃吸走了。
考文垂懊恼地大叫了一声,可是里奥的眼泪却决堤而出。
里奥记得自己和考文垂坐在营火边聊天,他的脸上挂着眷恋的笑容,目光就像河底的细沙般柔软。他说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喃喃着如果有一天他的孩子进入学院不是为了作为预备役而是去学他们想学的东西该有多好。
里奥看着考文垂痛心疾首的表情,知道他们两个已经进入斯沃的大嘴之中,很快他们就会进入它的腹中,然后消磨他们的生命。
对不起,考文垂……如果有一天你会死,不应该在这里。你应该躺在柔软的床上,你的妻子依偎在你的怀中,你儿孙满堂,他们会在床边注视着你,还有你的老友们,也许他们先你一步,也许会在一旁抱怨你怎么去的那么早……
对不起,是我太懦弱……
考文垂闭上了眼睛,“你这个傻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