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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榆心里还真没底。静静地趴了会儿,丹桂准备替她穿裤子时,她忍不住伸手去后面。

“你干什么?”丹桂眼疾手快抓住她手腕。

“有点痒痒……”阿榆可怜巴巴地求她,“我不碰那儿,就在边上挠一挠。”

丹桂毫不客气挪开她手,边给她盖被子边告诫道:“不许挠,越挠越不容易好,你真想快点回家就乖乖忍着!”

阿榆急躁地蹬腿,丹桂忍俊不禁,掩好帐子吹了灯,出去了。

外面展怀春已经自己擦了脚,依然靠着被褥看书呢,丹桂出来他眼皮都没抬,淡淡吩咐道:“让长安进来收拾。”

丹桂低头应了声,很快,长安进来又出去,脚步声渐渐消失。

展怀春放下书,双手枕在脑后,望着屋顶笑。

他小时候跌倒擦伤,结痂时也会痒痒,总忍不住想去挠挠,就跟她一样。

轻手轻脚下了地,展怀春先去外面关门,再提着一盏小灯走了进去,明目张胆光明正大。

阿榆知道他会来,早就面朝里侧躺着了,身上捂得严严实实只露个脑袋。她就知道不能信他,老实两天就又变回了原来的霸道样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欺负她在他的地盘就半夜跑到她床上坐着,好在每次他都只是跟她说几句话就走,没有不规矩。

“今天还疼吗?”展怀春靠在床头,尽量往她那边歪,好探头看她侧脸。

“不疼了。”阿榆攥着被角,脖子都盖住了。

“那 就好。”什么都看不着,展怀春也不看了,上半身彻底歪下去,左手撑着下巴,看她脑袋顶,轻轻顺她柔软短发:“阿榆,你头发怎么长得这么慢啊?都半年多了, 连辫子都梳不上。”他想等她头发长了再娶她,让她做最美的新娘子,她那么爱臭美,肯定也希望出嫁时打扮地漂漂亮亮。

孤男寡女,大晚上待在同一张榻上本来就不好,今晚他又挨得这么近,呼吸落在她头顶,手也在她发间动来动去,是比以前还要亲近的动作。阿榆没来由发慌,怕他会欺负人,边往里面缩脖子边催他:“你坐起来……”至于头发,梳不上就梳不上,她不是很着急。

展怀春笑,她挪他跟着挪,轻轻捏了捏她耳朵:“别怕,我就是累了想这样歇一会儿,不会做别的。”说完收手,继续摸她头发,短短的,活泼可爱。

他 在大哥身上学到了很多,新学会的就是对早晚都会娶进门的心上人不用守规矩。回想那晚大哥表妹上船后就直接折腾了起来,以前肯定有过不少次小打小闹。当然, 他跟大哥情况不同,表妹没羞没臊,他的阿榆傻归傻,脸皮可薄了,他可不敢做什么太过分的事,反正她只说了不让他碰,现在他就没碰。

他是没碰,但阿榆怕他碰,急急打发他:“时候不早了,少爷快点出去睡觉吧!”

“嗯,再说一句我就走。”展怀春摸摸她脑袋,轻轻地道。

阿榆略微放了点心,等他说那最后一句。

没 有做过的事情,想象时觉得挺简单的,真的要做了,展怀春竟然紧张了,手不敢再碰她头发,眼睛也不敢再看她,憋了会儿还是不行,他迅速起身,出了帐子。许是 外面没有两人的呼吸充溢比较冷,他慢慢平静下来,转身靠近帐子,对里面那朦胧人影道:“阿榆,你那里,很痒?这种事确实不能自己碰,免得一碰就管不住手, 但下次你再痒痒了可以喊我,我,我帮你挠,很有分寸的。”

灯盏被他放在屏风外面的柜子上,这边昏昏暗暗并不清楚,男人略显黯哑的声音轻轻绕绕飘入她耳内,像是豌豆嘴巴旁的胡须落在她脸上,一下子痒了她全身。

阿榆面红耳赤,好半晌才反应过来要骂他浪荡,只是没等她开口,男人已经快步离去,他带走了灯,屋里瞬间黑成一片。

她呆呆地躺着,听到自己不稳的呼吸。

外面传来他脱鞋睡觉的动静,阿榆贝齿咬唇,他,他怎么能说那种话?若是单纯想帮忙,他不可能不懂男女避讳,若是故意调戏她,展怀春,还真没有这样轻薄过她……

她为这个问题辗转反侧,很久很久才睡了过去。

第二天阿榆根本不敢看展怀春,可展怀春神色自然,言语举止跟往常无异,阿榆不由猜测,莫非昨晚展怀春只是单纯想帮她,一时没有考虑周全?是疏忽还是太坏,阿榆宁愿相信是前者。

接下来几天,展怀春再也没有说过这种话,阿榆彻底放了心。

展怀春会做那种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