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暂时没有这个求死的冲动——很显然,人在绝望的时候,要求就会变得特别低,一点点破事儿就能让你感到欣慰——比如若是放在以前有个人敢问谨然“你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的叽叽变成了仓鼠的型号你会怎么样”,他可能会毫不犹豫地把那个人的脑袋塞进马桶里。
而这会儿,哲学鼠在旁边问“八弟,你干啥掏自己小鸟”的时候,谨然还能特别平静地将那没脖子的脑袋转过去一丢丢,然后说:“没事,我就掏掏。”
哲学鼠说:“掏了会让你高兴吗?”
谨然面无表情地回答:“高兴,特高兴。”
哲学鼠露出一副“没想到你也这么低俗”的表情,摇摇脑袋抖抖屁股,慢吞吞地从谨然身边爬走了——周围一下子又安静了下来,谨然又安静地思考了一下以后应该怎么办,然后在发现自己完全不知道怎么办之后,他绝望了一会儿,最后发现自己饿了。
因为白天没有吃大哥,所以……
……开玩笑的。
就他妈单纯的饿了而已。
虽然绝望,却不能饿着自己。
于是谨然就地往木屑下深挖一毫米,掏出一粒瓜子。
捧着那对于以前的他来说可能塞牙缝都不够的瓜子,谨然呱滋呱滋地啃了三分钟——香,脆,四溢的油脂,难以言喻的诱惑,啃到最后谨然几乎泪流满面感慨自己之前怎么从来没发现瓜子这么好吃过——于是在啃完了那一粒瓜子后,他闷不做声地从脚底下又挖出了一枚瓜子,这一次他将瓜子捧在手中看了三秒,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他已经成功地将那瓜子塞进了自己的腮帮里。
他知道仓鼠很能塞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