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并没有注意自己的语气缺少对长辈说话应有的礼貌。
好在袁梅也并不在意这个,此时此刻,她那双几乎和床上的黑发年轻人如初一致的漂亮眼睛中有一闪而过的波动,几乎是不可抑制地,她伸出手,轻轻地将儿子垂落在额间的柔软黑发拨开,动作轻柔得不可思议。
安静的病房中,只有旁边的心脏记录仪在发出“滴”“滴”的有规律响声。
“其实阿姨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袁梅虽然是与姜川在说话,然而她的目光却从未从儿子的身上挪开过,“那一天我正下班,想给谨然打个电话问问他有没有安全到达g市……结果,我电话还没拨通,就接到了方余的电话……”
说到这里,她话语一顿。
姜川感觉到他口袋中的仓鼠猛地颤抖了下。
几秒后,袁梅的声音重新响起,语气虽然平静,却让人忍不住整颗心脏都不由自主地收紧——
“他们告诉我,谨然出事了。”
“……”
“我坐最近的航班从j市赶过来的时候,谨然还没有脱离危险期。听说是施工地出事,一块准备第二天卸下来的广告牌掉下来砸到了他,方、方余说,谨然当时就不好了,血流得到处都是……”她说,“后来人是保住了,也暂时脱离了危险期,但是他人一直处于昏迷状态,医生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醒过来,可能是今天,可能是明天,也有可能是下个月,明年,后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