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余转头让生活助理去拿消毒药酒来,姜川以戏服堆挂在腰间赤裸上半身的姿态坐在床边卸妆,仓鼠蹲在他身边的桌子上,一脸担忧地看着他。
“你这背,啧啧,接下来几天都只能趴着睡了吧。”方余颇为感慨地说,“还好那个台子不算非常高,不然摔断个胸骨什么的就麻烦了……你也是,钢丝松紧度不合适你怎么不及时说。”
“我想说,”姜川扔掉手中的卸妆棉,“没来得及。”
与此同时,蹲在桌子上的仓鼠也拧过脑袋用责备的目光看着方余——方余这被看得莫名其妙,忽然又觉得有点心虚,嘟囔了声“死耗子看毛看”,然后扭开了脸……姜川见他不再搭话,便继续卸自己的妆,仓鼠从桌子上跳到他腿上,又顺着他的手臂肌肉一路往上爬,爬到他肩膀上,撅着圆圆的屁股探头探脑地往他背上那五彩冰纷的背上看去——
主人那如花似玉的背啊!!!!!
明明能在上面留下性感抓痕的只有我——却被土地公公抢先了!!!!!!!
仓鼠捶胸顿足。
而此时,方余去给姜川消毒浴缸放了热水回来,往床边一座,一边看他卸眼部的妆一边刷微博,刷了刷,说:“今晚你摔伤的事又被爆了,还是李狗嗨说的……最后他还发表了一番感慨,念给你听听啊——‘脑残粉之所以称为脑残,就是因为凡事以自家偶像为先,这样的群体固然惹人讨厌,但是相比起脑残黑,他们反倒显得可爱一些,毕竟在他们的眼中世界总是光明的。”
姜川停下往卸妆棉上倒卸妆水的动作,转过头,看着方余。
那张卸妆卸了一半的脸眼圈周围黑乎乎一片,看上去颇为滑稽——蹲在他肩膀上的仓鼠见状,惨不忍睹地伸出爪子替他擦了擦,却还没等蹭两下,便被男人动作颇为轻柔地拽了下来……谨然在男人温暖宽厚的掌心中扭了扭,然后安静了下来。
“这李狗嗨怎么跟闭路摄像头似的,就没他不知道的事情啊,而且说话语气那么贱,深得袁谨然真传的模样……”方余摸着下巴说,“真想知道他是谁。”
姜川转过头盯着方余看了一会儿,后者被他看得毛骨悚然,连连将屁股往旁边挪了挪,问:“看我干嘛——反正这个人不是我。”
姜川“哦”了声,非常不负责任地说:“那就是袁谨然。”
“袁谨然躺在医院里挺尸呢,拿脑电波给你发微博洗白啊?”方余摆摆手,一脸暴躁,“神经病。”
姜川拿过方余的手机,打开微博想再看一下评论,方余这时候因为提到了袁谨然的事儿正在走神,没留神就被拿走了手机,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听见姜川用平静的声音蹲在他旁边一条条朗读:“‘娱乐圈的风气就是被姜川这样的人带坏的,初来乍到好的没学就学到些坏的,他这样的人能走远才怪。’”
方余:“……”
姜川:“‘摔下来活该,应该也是做戏博取同情吧。’”
方余:“……”
姜川:“‘拜托不要再说这个人了好伐,看着就烦,还没炒作够么?有了作品再来炒会死啊,这副急着吃的嘴脸真难看——哦对了,我就是个路人,求不鉴定。’”
方余:“……”
姜川:“‘摔得进医院我就信,这不是好好的么,不同情——’”
姜川还没念完,手中的手机便被方余一把抢了过去,经纪人先生皱着眉说:“别看了,越看越烦。”
姜川:“哦,没事。”
方余将手机收起来,盯着姜川看了下:“……最近你表现得还挺平静的,我还以为你没怎么受影响——其实多少还是有些感觉的吧,难受什么的?毕竟以前你也不是什么公众人物,被那么多人指着骂这种事儿,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没这个机会……”
姜川想了想,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其实还好,被我老爸拿枪指着脑袋的时候也不是没有啊……不过那个时候我也没想太多,毕竟他就我一个儿子又那个年纪了,打死我就再也生不出来下一个——”
方余:“……?”
“开玩笑的。”姜川停顿了下后,这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