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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是记者招待会。
一大早,谨然就顶着两个黑眼圈被方余拖起来——以一顿医院外的、属于正常人类的早餐作为今日老老实实一天不整幺蛾子为代价,睡眼惺忪地站在镜子前面让经纪人先生伺候自己穿衣服的同时,黑发年轻人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终于意识到自己长达八个月的假期大概就要以今天的这场记者招待会为终点宣告结束——
唯一的收获是,他得到了一个正厌恶着身为人类的他的主(媳)人(妇)。
谨然唉声叹气中。
这个时候,经纪人先生正站在他身后给助理之类的人打电话——为了兑现他的承诺,他要让助理在过来的路上带一份给某位嘴巴闲不住的家伙的早餐,方余嘟囔了声“我也不知道他要吃什么你自己跟他说”后,将电话直接放到了谨然的耳朵边——这会儿正仔细研究着自己镜子中的黑眼圈,黑发年轻人心不在焉地,感觉到电话贴到自己的耳朵边,不等对面说话,就碎碎念起来:“助理弟弟吗?你好,这里是谨然哥哥,我要肉包,肉包,肉包,肉包——知道啥是肉包么,里面有肉的,大个肉的,流油的,再来一杯豆浆,热腾腾的,多放糖——肉包,豆浆,肉包,豆浆——再重复一遍,肉包,豆浆。”
方余将电话拿走:“给他买豆沙包就行,肉包个屁。”
谨然从镜子里瞅身后的方余,面无表情道:“我要大闹记者招待会。”
方余同样面无表情回视他:“闹吧,大不了就是咱们拥抱着一起从i顶楼跳下来。“说着,经纪人先生无情地挂断了电话。
因为得不到肉包,又感慨于八个月超长假期结束,再捉摸了下姜川最近真的好冷淡,谨然垂头丧气地站在那里满脸生无可恋任由方余折腾了下他的发型,大概是距离挂电话过了有二十分钟这样,病房的门又被人从外面推开了,谨然下意识地拧过头一看,却发现来人居然是穿着带帽子的运动服,这会儿正戴着帽子和一个花样有点中二病口罩的姜川。
走进来的时候,他手里还提着热腾腾的豆浆和几个肉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