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男人满脸严肃明明没在笑,不过听到这个笑话的谨然却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他发誓以后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打死编这个笑话的作者,中文八级了不起么,有什么好显摆的?……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要让他今天撑过这一晚再说,事实上,现在的袁谨然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膀胱里的那一泡尿憋死,那样,就别说什么“以后”了。
谨然深呼吸一口气:“姜川,我觉得我们需要坐下来好好谈谈。”
“好啊。”男人点点头,问,“要不要给你泡壶茶坐下来慢慢说?”
谨然:“……”
这个人绝对是故意的!
谨然深呼吸一口气:“我们要搞清楚一个问题,虽然现在外面都在传我们两个怎么怎么样,但是实际上你也知道,其实我们俩还没有怎么怎么样,所以呢,从某种角度来说,现在的我们还是相互独立存在的两个雄性个体生物——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这意味着如果其中一个背着另外一方独自出去偷,欢的话呃等下这个说法好像有点奇怪不过算了不管了我觉得你应该懂我的意思——我觉得这样的情况下,其中的一个是没道理对另外一个发脾气的。”
姜川:“然后?”
谨然:“我说得还不够明白?发生了那么多事所以我今晚心情当然不好,所以出去喝了个小酒——你不是我什么人,所以你也不应该管那么多。”
谨然说完,他看见坐在沙发另外一边的男人改变了自己的坐姿——与此同时,周围的气压整个儿低了大概有那么几十度……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坐在沙发上夹着腿的黑发年轻人,湛蓝色的瞳眸之中之前的戏谑收敛了起来,只见他点点头,平静道:“我知道了。”
话语之间,男人那双眼变成了稍深沉一些的蓝色,阴沉深邃,如同深海一般深不可测……当被这样的目光盯着的时候,谨然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头被猎豹盯上的憋着尿的小鹿(……),总之毫无疑问的,这个时候他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说错话了。
他特别想知道姜川这么阴森森地来了句“我知道了”是指他知道什么了?
于是他试图抢救一下:“其实也不能说你不是我的什么人,你还是我的同门好师弟。”
话语落,他看见姜川的瞳眸几乎要变成了深蓝色。
谨然又意识到他不仅抢救失败了,而且似乎还把情况变得更加严重了一些……于是他叹了口气,垂头丧气老老实实认错:“我错了,我现在就是个脑子不好使的醉鬼,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不该骗你,无论处于什么原因我也不应该背着你跑出去喝酒,我发誓以后只要说上床睡觉就一定立刻上床闭上眼连手机都不玩哪怕吃安眠药我也要立刻把自己弄睡——以上,检讨完毕,无比深刻,深入骨髓,所以姜川,你可不可以借——”
姜川问:“那个送你回来的人你认识?”
谨然:“不认识,不过这不是重点,现在重点是厕所可不可以……”
姜川:“什么叫不是重点,不认识的人你就放心地上了他的车?”
谨然:“那是我的车。”
姜川:“你把钥匙给他了,开车的人也是他,那车子跟是他的还有什么区别?你以为人人都是交通警察在意那车的户口本上写的主人是谁?”
谨然不假思索撒谎:“我自己开的车。”
姜川:“……”
谨然:“……”|姜川轻笑一声,湛蓝色的瞳眸闪烁着变得比之前更加高深莫测,用轻蔑的眼神示意那个一脸悔恨恨不得将自己那跑火车的嘴缝起来的黑发年轻人他的信誉已经宣告破产——如果不是这会儿轻举妄动都会害得自己尿裤子,谨然可能已经悔恨得当场擂墙:果然酒精误事,古人诚不欺我!
在谨然心惊胆战的注视下,姜川点燃了一支烟,抽了两口,停顿了下后站起来说:“厕所在那边,自己去用,走的时候记得关门。”
啥?谨然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坐在原地愣怔了几秒,他傻乎乎地看着姜川头也不回往卧室走的背影,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姜川准备送客的意思——男人的背影传达的强烈的“我讨厌你”情绪丝毫不加掩饰……这样的意识让谨然胸口一闷,整个人往沙发里缩了缩,没什么底气低开口道:“可是都这么晚了……”
其实男人满脸严肃明明没在笑,不过听到这个笑话的谨然却觉得自己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他发誓以后如果有机会,他一定要打死编这个笑话的作者,中文八级了不起么,有什么好显摆的?……但是一切的一切,都要让他今天撑过这一晚再说,事实上,现在的袁谨然只觉得自己随时都可能被膀胱里的那一泡尿憋死,那样,就别说什么“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