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以前你是个正常的男孩,啊,或许如果没有遇见我的话,你会正常的跟一个女孩恋爱,结婚,有个孩子,不用像是现在这样遮遮掩掩,哦对了,我正好听说你们国家的环境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并不是那么宽容——”
谨然不想再听下去,猛地挣脱开对方的束缚,用还算客气的语气说:“蒙德先生,请问您还有什么事吗?”
“做什么做出这样的表情,”安德烈笑得一脸轻松,“你的护花使者好不容易不在你身边,我这才能够接近你——”
“他不是护花使者,我也不是什么花,”谨然面无表情地揭穿他的虚伪。“而且,说得你好像会忌惮任何人似的。”
而令他意外的是,这个金毛疯子听了这句话,反倒像是听见了什么夸奖似的发出高兴的笑声——那笑声有些大,吸引来了不少的人的侧目,谨然正因此而觉得丢人,扣风衣外套的手微微紧了紧,这个时候似乎是注意到了他这个小小的抗拒情绪,安德烈停止了笑声转过头跟那些侧目的人一一对视,然后,很快地,那些人就将自己的脸拧了回去。
并且看上去哪怕是这里再发生枪杀案他们都不会再把脑袋转回来。
眼前熟悉的一幕让谨然的胃部抽搐了下。
他皱起眉露出个厌恶的表情想要转身离开,但是这个时候安德烈很快一个错步挡住了他的去路——男人高大的身躯投下的阴影将黑发年轻人完全笼罩,他低下头,一双琥珀色的瞳眸难得认真地看着谨然:“我真的没有想到你会再回来。”
安德烈总是表现出轻浮或者霸道的模样,认真说话的情况并不多见——而当他摆出这副表情的时候,不知道为何总能给人一种“此人无害”的纯良感,不仅让跟他对话的人随时都能感觉到一种“如果说了不好的话这个人就会因此而受伤”的错觉……
当然,是错觉。
早些年前已经上当受骗过无数次的谨然对此再清楚不过:世界上不会有比安德烈&iddot;蒙德更加可恶外加恶劣的存在。
“我回来是因为我有心发展在这边的事业,蒙德先生。”谨然稍稍挺直腰杆,深呼吸一口气,而后面无表情地说,“相信我,跟你没多大关系——无论是惧怕还是别的什么感情,我能坦然地站在你面前的时候,就代表着这些东西都不复存在了。”
谨然的这一番话说得非常绝情——有那么一瞬间,他确确实实地看见从那双漂亮的琥珀色瞳眸之中有难以置信、错愕甚至是受伤的表情一闪而过,但是很快的,这样的情绪被完美地掩饰了起来,安德烈微微勾起唇角说:“刚才在宴会厅见到我的时候,你的表现并不是这样的——是什么让你突然变得这么有底细?让我想想,啊,我知道了,是不是因为雷烈德那家伙?”
冷不丁地提到姜川让谨然的心跳漏跳一拍。
如果说刚才他还能勉强让自己保持镇静,那么现在他真的有些镇静不能,脑子里乱七八糟地闪过一些安德烈可能会做的事情那类糟糕画面,这让他微微蹙起眉,有些焦躁地说:“跟他没关系,我也不知道你们到底是什么合作关系甚至不知道你们怎么认识的,但是我们的事最好自己解决——虽然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解决的——但是整件事跟他没关系,我知道你是什么人,蒙德,你离他和他家的事业远一些,不要因为你的恶作剧再去伤害其他人……”
“我?伤害他?”安德烈的眉毛都快飞到脑袋顶上去了,“你确定?”
他这样反问一句,谨然忽然又有些愣住。
黑发年轻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误会了金发男人这句话的意思。
这会儿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思考当中:仔细想一想,除了最开始表现得有点像是忘记吃药之外,眼前的人似乎也没有再对他做出任何出格的行为——而西方人之间动不动就亲来亲去这种事情好像也很常见……所以,难道是他从一开始就一直一厢情愿误会了安德烈的意思?
……谨然抬起手揉了揉僵硬的脸,长吁出一口气,忽然觉得自己的尴尬恐惧症要犯了。
他的脸一阵白一阵红,下意识地咬了咬唇低下头扔下一句“我开玩笑的没事了再见”,就转过身匆匆想要离开,结果刚走出两步,忽然被人从身后一把搂住腰往后拽了拽,背后冷不丁地一下撞到安德烈的胸膛,陌生的气息将他笼罩起来,谨然微微睁大眼,心中开始有强烈的不安——
“我知道以前你是个正常的男孩,啊,或许如果没有遇见我的话,你会正常的跟一个女孩恋爱,结婚,有个孩子,不用像是现在这样遮遮掩掩,哦对了,我正好听说你们国家的环境对于你这样的人来说可能并不是那么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