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得到了赵恒留给他的大概是私人电话。
男人没有名片,只是用潦草的字迹随便将一串数字写在一张便签上递给茯神,同时承诺如果茯神和小胖如果想回国,只需要打这个电话,国内会立刻派人来接。
在赵恒身后那个小跟班嫉妒得不行的“老师你怎么随便给人家电话”的抱怨声中,茯神点点头小心将那纸条叠好收下,车门随后被关上,茯神只来得及听见赵恒让那个很吵的家伙立刻闭嘴别吵,后者像是听不见一样不服气的反驳什么当初问你要手机号你怎么死活不肯给我……
两人关系十分融洽的样子。
大概是完成了一桩心愿暂时可以松一口气,也可能是被那活泼的气氛感染,在车内隐约传来对话的同时少年唇角不经意地勾了勾,然而一个笑容还没来得及成型,他似乎又想起了自己的老师或者是学生——
一个在医疗室里尸骨未寒。
一个重症病房中苟延残喘。
于是那勾起的唇角又被放回了原来的位置,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漠。
茯神整理了下情绪转身走回身后人来人往看似很热闹的疗养院,正准备回房间告诉小胖他可以不用参加高考也混个五道口文凭这个好消息,没想到在大厅就被人拦了下来,拦住他的人是当初接手治疗任务的医护人员,对方急匆匆来到茯神跟前,摘下口罩,然后用一种有些急切到令人不安的口吻告诉茯神,他们在以诺切的身体里发现了一种新的病毒。
——不同于埃尔菲奴病毒,这种病毒的破坏力并不强,但是其在以诺切体内的“所作所为”,却非常的奇怪。
“它们在不断的吞噬病人身体中的细胞,无论好坏以及机能——然后在原细胞被吞噬的同时,病人体内也会以同样的速度诞生一种类似的功能、但是组成成分完全不明的新结构细胞,这种细胞我们前所未见,没有细胞核,细胞壁也只是不能称之为‘壁’的网状物,同样结构机能的细胞甚至连外貌都可能完全不同,以至于我们现在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它开始展开研究以及与资料对比——我们之所以判断这类细胞与它们吞噬的原细胞功能类似,也仅仅只是依靠病人目前各项生命指数正常这个现象来推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