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神震惊得大脑短路,在乌鸦的催促中,他甚至忘记了就在旁边的门,就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被窗外的乌鸦用背部稳稳接住——
这是茯神第二次趴在乌鸦的鸟背上,第一次还是和一号实验体战斗的时候,所以哪怕是这一次他也不能算是熟手,趴在鸟背上的一瞬间不知道手往哪里放,想要安静的趴着也比较难,毕竟这乌鸦油光水滑的羽毛还真有点滑手——直到乌鸦腾飞起来,飞出了甲板,飞到了空中北风迎面吹拂而来像是刀子似的挂在脸上生疼,茯神意识到自己似乎并没有其他的选择,只能很抱歉地抓住乌鸦的羽毛同时将脸埋在了那黑色的羽绒里……
在他低下头的同时,看见脚下的船只越来越小,最后小到只有火柴盒那么大,而与此同时,他们距离可以登录印度的陆地也越来越近——
从高空中茯神可以轻易地看见整个印度海边城市也是被冰封了起来,从上往下看去,那座城市就和他们离开华盛顿时看到的景色没有任何的不同……
但是很快的,茯神又注意到了一些小小的细节。
和华盛顿的人民不同,印度的那些存活下来的人好像并没有集中在一起抱团,而是……直接接受度良好的在冰川之上扎起了帐篷,过上了爱斯基摩人的类似生活——从高处往下看,还可以看见冰川之上炊烟袅袅,似乎是有人在做饭,冰川面上,有人在走动,艳丽的服装色彩让他们在冰面上显得特别扎眼,移动中的人们有男人有女人甚至有小孩,有一些守在靠近岸边的位置,大概是在放哨巡逻——
总而言之就是生活地尽然有序的模样。
茯神:“……”
没有狂化。
茯神拍了拍乌鸦的脖子,压低声音让它稍微往下飞一些,担心乌鸦身上的红光被看见,他们尽量绕着冰层后面走,再接近的时候,茯神甚至听见了站在岸边的几个年轻女人在说笑聊天,虽然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但是听那语气应该也不是“我今天杀了一个人嘻嘻”“呵呵我今天杀了三个”这样的内容……当一个小孩在冰面上踉跄着从她们身边跑过时,其中一个似乎还伸出手扶了他一把,并笑着说了些什么——
茯神:“……”
看上去,也并不像是杀人狂魔的样子。
茯神长叹一口气,心中多少猜到以诺切大概真的是对的,这一次他可能又做错了一些事情——垂头丧气地拽了拽乌鸦的羽毛,有些不甘心地嘟囔了声“回去吧”,乌鸦掉头,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茯神余光不小心看见之前那个笨手笨脚在冰面上滑动的小鬼这会儿绕到了冰川后面其他大人看不见的地方,紧接着,他一个脚滑,就像是一颗圆滚滚的卤蛋似的从冰川里面滚到了边缘——
然后“噗通”一声掉进了水里。
茯神:“……”
看着在冰水中扑腾的小孩,茯神在心中叹息了一万次最终还是叫了声乌鸦的名字,而似乎也猜到了他想要做什么,已经准备离去的乌鸦在天空中飞了一圈,俯冲向了那个在水中扑腾的小孩,然后在他即将沉默入水的前一秒,鸟爪准确地抓住了他的一条胳膊,将大哭的小孩从水里拎了起来,不怎么温柔地扔回了冰面上——
此时孩子的哭声已经引来了其他的大人。
茯神心道一声“糟糕”抓紧了乌鸦的鸟羽想要让它速度离开,但是在他们来得及重新腾飞到天空之前,不知道从哪里吹来的一阵风将他们残绕住!
慌乱之间茯神只来得及看见不远处一个阿三哥在起舞,他的手中托着一朵莲花形状的水灯,当他停止了刚阳却不失柔韧的舞蹈大喝一声将手中的水灯往前一探,束缚在他们周围的风突然变得更加凌冽,茯神身上的衣服都被吹了起来,呼吸也变得逐渐的困难——
乌鸦拼命地拍打着翅膀发出刺耳的鸣叫,最终呼吸越来越困难只觉得眼前一片昏花的茯神只听见“嘭”地一声轻响紧接着屁股下面一空,他整个人从半空中往下摔去的同时巴掌大的乌鸦落下稳稳地蹲在了他的肚子上——
在茯神“啪”地落在地上摔得屁股开花的同时,无形的枷锁将他的双手束缚在了背后。
周围那些拥有黝黑皮肤的人围了上来,在看见茯神的脸时他们露出个惊讶且敌意的表情,七嘴八舌地炸开了锅,茯神一句话都听不懂,只能脑补他们这会儿可能在兴高采烈地说——
“就是这个人昨天杀了我们的人!”
“他怎么这么蠢就送上门来了!”
“我们把他千刀万剐为同伴报仇吧!”
“说得对说得对!”
“……”
顿时成了哑巴的茯神顿时有点后悔自己为什么不在大学的时候多修一门印度语——虽然当时他大概完全想不到自己有一天会以这种姿势与阿三人民进行第一次正面的亲密接触。
茯神震惊得大脑短路,在乌鸦的催促中,他甚至忘记了就在旁边的门,就直接从窗户翻了出去,然后被窗外的乌鸦用背部稳稳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