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诺切将脸偏向另外一个方向,垂下眼,面无表情地说,“没有。”
“……”茯神沉默了下,然后伸出手一把捏住少年那高挺的鼻尖,后者“嗷”地痛呼了一声狠狠皱起眉,却无奈鼻子被捏住被迫将转开的脑袋拧了回来,茯神放开了手,“没想起来你心虚什么。”
以诺切面部抽搐了下,看上去受到的刺激很大:“我不可能对你做出那种事!”
茯神:“以前我也是这么以为的。”
以诺切微微瞪大眼:“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暗恋你很久而不自知吗?!”
茯神:“我什么都没说,你在那里自我总结什么?”
“我不管,”以诺切深呼吸一口气,“总之刚才发生的那些你给我忘掉!忘掉!”
“并没有准备铭记于心,”茯神拍拍裤子站起来,“我只是为了提醒你,根据这个现象可能遵循的文化背景,这种现象大概只会在黑夜出现——为了避免下一次犯错,以后到了正常天黑的时间你还是把自己关起来好了,这一次有狼在,下一次他不在谁知道你还会做出什么事,而且正面交锋他不一定能打得过你吧……”
茯神说到一半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过头看了以诺切一眼,果不其然看见对方双眼很亮地抬着头看着自己,他顿了顿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我没在夸你。”
“我知道。”以诺切笑眯眯地点点头。
茯神“啧”了声拧开头去,看了看时间这会儿距离常规天亮时间大概还有两个半小时,他索性走到书架旁边从上面找了本关于印度教的书翻开来打发时间,刚翻开看了两页,就听见身后的人问:“你果然还是觉得我比小奶狗厉害的。”
“……”茯神将手中的书哗啦一声翻到第三页,“憋很久了吧?”
“……”
两人对于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心照不宣地绝口不提了,六号实验体一直强调自己是个爱大胸大屁股妹子的直男,但茯神不同,不知道程序哪里出了问题总之他是个弯的,虽然知道六号实验体是因为受到了水灯的影响才做出的这种事,但是要真的深究起来,大概他们两个人都会觉得很尴尬……
王朝东之后发生了很多事情,这些事情每一件看上去都比茯神本身的感情生活看上去重要得多,所以在这些事情被堆积起来的情况下,他倒是也没有仔细地去考虑过这些关于自己的个人问题——刚才被六号压制住时,他整个人都是懵逼的,除此之外,他只记得自己心跳很快。
茯神愣了愣,捏着一页书的手停顿下来,人有那么一秒的放空,然后他抬起手,若有所思地用指腹碰了碰自己的唇——这会儿唇瓣还有点红肿,这么一碰还有些胀痛,指腹的柔软程度也不够……
好了。
不想了。
想到哪里去了这。
猛地回过神来,坐在桌边的少年微微蹙眉,稍微将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收拾起来将注意力集中在了手中的书本上,上面记载着的是关于恒河的介绍,作为印度的母亲河,这一条河流几乎撑在了整个印度的文化和信仰根基,虽然在外界这条河已经被黑出了屎,但是这不妨碍印度人们坚持认为,这条“圣河”能够洗净人生来与前世所有的罪业——根据书中记载,恒河之水最初来至宇宙之外,是女神的化身,当最初被引入地球时,大水冲刷了大地上的一切,生灵涂炭,死伤无数,仿佛要将世间一切肮脏之物冲刷……这个时候,有一位国王为了拯救苍生,洗清人类的罪孽,请求天神帮忙,于是湿婆神就站在喜马拉雅山脉顶峰,承受恒河之水的所有冲击力,让河水顺着他的头发分流到大地之上,灌溉农田,滋润大地,给印度的百姓带来幸福的生活。
所以印度人都视恒河为母亲河,小孩子在小时候一定会到河边沐浴一次,印度人们相信只有这样才能洗刷清人生来所带的“最初的罪孽”,在经过洗礼之后,孩子才能以洁净之身茁壮成长。
“‘恒河水从天上来,消除世间一切罪恶’……就是这个意思吧。”
茯神仿佛自言自语般嘟囔,想着之前坦卡有提到关于“非信仰之人”拿到水灯似乎也属于罪孽的一种,正琢磨这中间有没有什么联系,突然从他身后伸出了一只手,越过他的肩膀,将他面前放着的那本书拎了起来——
当身后被熟悉的气息笼罩,茯神下意识地觉得背脊猛地绷紧,转身随机对上一双莫名的红色瞳眸。
以诺切挑眉:“干嘛?”
茯神长叹一口气,放松下来:“你不要突然出现在我身后。”
“我又不做什么。”
以诺切斜睨茯神一眼,似乎在责备他大惊小怪,拿过茯神手中的书飞快地扫了几眼后扔回给他:“所以最后一切的线索还是在二号实验体身上,等天亮之后你去问问那个坦卡——”
“……”以诺切将脸偏向另外一个方向,垂下眼,面无表情地说,“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