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的年轻人缓缓睁开眼,他花了大约是十秒钟的时间来瞪着那陌生的天花板发呆并努力想要回忆起自己在哪,第十一秒,记忆犹如洪水逆流般涌回他的大脑,黑色的瞳眸微微瞪大,那张年轻漂亮的脸蛋上的神情从木纳一时间变得极为精彩。
他昨天跟个几乎算是陌生的男人回家了。
那么问题来了,那些梦里梦见的都是——
茯神惊得想要连滚带爬地从床上坐起,然而在他动作的第一时间身体深处传来的不适让他不仅低低轻呼出声,心先凉了半截。
茯神慢吞吞从床上爬起来坐在柔软的羽绒被中央,他困惑自己昨晚是否是被叠过来折过去叠完纸飞机又拆开折成千纸鹤,此时此刻,无论是肌肉还是骨骼,仿佛都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叫嚣着膨胀的酸痛……
身上是干净的。
某人善后工作很贴心。
“操,王八蛋。”
略有些沙哑的嗓音低低咒骂着,茯神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穿着——一件干净的衬衫,过长过宽大,蓝白相间的竖条纹显然不是他昨天穿的那件;崭新的内裤,黑色的,茯神从来不穿这种“相当b”颜色的内裤。
于是坐在床上的黑发年轻人脸黑的程度比刚才更上一层楼。
这个时候,蓝白条纹和黑内裤的真正主人出现了——
“醒了?醒了就起来,今天是你第一天上课,我想你也不希望让其他人看见你和教授双双迟到的场景。”
低沉磁性的男声响起,高大的身影出现在茯神的视野中,等后者僵硬地将自己的脑袋转过去时,男人冲他笑了笑:“我送你去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