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则重伤,重则死亡。
光想到这一点他整个人都慌得不行,理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也忘记了如果e教授真的年纪轻轻就因为车祸死了后面还能有他们这些乱搞的试验体什么事儿,世界末日当然也不会再有……简直可以是另外一个角度的皆大欢喜。
——但是这些通通被茯神抛到了脑后。
他在黑暗中奔跑,听见自己的胸腔之中喘息声像是破旧的拉风箱似的响起,他胸口像是压了一块巨石,悲伤得喘不过气,迈出每一步都都很吃力,仿佛下一秒随时都会狼狈地倒地……而就算是这样,他还是坚持在叫着以诺的名字——
用那种极为恐慌,害怕失去的语气。
他知道自己很反常,因为以诺对于他来说应该只是在虚拟的世界萍水相逢的一段情绪而已,无论是面对他的任何遭遇,他都不应该拥有这么大的情绪波动。
“以诺……以诺,教授!”
“……”
男人沉默地站在床边,冷眼看着陷入梦魇的黑发年轻人挣扎着,他眼中没有想要将他从噩梦中唤醒的仁慈,男人只是站在那里,目光越发平静地看着他叫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
以诺。
冷汗顺着黑发年轻人的额迹滑落,这汗水沾湿了他的眼角,再顺着眼角的痕迹滴落——看上去就好像是黑发年轻人哭了起来……而作为试验体,他不应该会哭的,就连养父母离世,他也没有哭过。
……啧,就算要哭,也不能为了一个莫明奇妙的变态吧。
想到这,站在床边始终无动于衷的男人终于动摇了,他弯下腰伸手摸去了黑发年轻人眼角的透明液体——只是汗而已,六号试验体默默地提醒自己,但是他还是按耐不住一阵阵的烦躁,原本还算温柔替做噩梦的人擦拭汗水的手一顿,微微弯曲的指节放松开来,手掌放松开来,紧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