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通后悔死了,怎么就没忍住喝了一口汤呢?他昨晚守了后半夜,玉盏来叫时刚换好衣服,守前半夜那人还睡着装死,他只好赶紧跑出来。又冻又饿,见着羊肉汤才……一时糊涂啊。
刘太监转身去盯着肉案的人剁肉馅,这馄饨馅要吃着劲道,肉馅肥瘦有讲究外,剁也要剁得好才行。
正看着馅呢,就见小路子在那里捂嘴笑。被他一巴掌拍在后脑勺上,“笑什么?还不快揉面去?”
小路子指着门口道:“师傅你瞧那钱大傻子……”
刘太监回头一望,就见门边摆着一只大碗,里面的汤干干净净的一口没剩,钱通人已经不见了。
“他都喝了?那么烫的汤?”刘太监也惊了。
小路子笑得更欢了,道:“您说……他怎么这么实诚啊?他就是真剩下不喝,咱们还能说他不成?那么烫的一大碗汤啊,这下可不要把喉咙烫坏了?”
刘太监又给了他一巴掌:“知道人实诚不会给人少盛点?”
小路子道:“他是客,我能给他盛半碗吗?那也不是待客的理啊。”
刘太监:“得了,得了,别废话了!你的面揉好了没?叫我看看。”
灶间里忙忙碌碌,前院校场里,四爷正带着弘晖、弘昐和三阿哥打拳。两趟拳打下来,父子四人脑袋上都腾起了白烟。
四爷道:“行了,都回屋洗漱换衣服,吃过早膳到书房背书。”
弘昐与三阿哥先告退,留下四爷与弘晖。
弘晖已经长得快有四爷肩膀高,因为正在长个子,显得人瘦了些。四爷打量着他,心中暗叹,父子两人慢慢踱步回去,他问弘晖道:“在上书房功课跟不跟得上?先生讲的有没有不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