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
段初言并没有接他的话,径自吃着面,一边慢条斯理地问道,神情悠然,动作优雅。
傅明谐帮他拿调料的手一顿,脸色不变。
“回来的时候路边碰到个人受伤在求救,顺路送他去医院了。”他并不指望这番话会让段初言相信。
果然,那人放下筷子,伸手过来,解开他的大衣。
西装干净整齐,并没有血污。
傅明谐有点无奈,却任他动作。“七叔,我没受伤。”
“把西装也脱下来。”
屋里有暖气,根本就不需要穿这么多,照他现在这种穿法,早该汗流浃背了。
傅明谐叹了口气,轻轻道:“子弹擦过脖子,流了点血,没有大碍。”
他微侧过身子,翻下衣领。
一道血痕自脖子后面划过肩胛,还微微往外渗着血珠,捂着伤口的衬衫,自然都染红了。
段初言声音淡淡:“平叔,帮我拿点药和纱布来,敷伤口的。”
张平不知在哪应了一声,片刻之后,药已经放在桌上,人又马上走开。
他就是有这种本事,随传随到,又绝不打扰主人,也因为如此,段初言和傅明谐都喜欢用他。
药水敷在伤口上有些刺痛,傅明谐却一动不动,看着那人给自己上药。
脸离自己极近,熟悉的气息吐在脖子上,柔和沉敛,一如小时候抱着自己那种温暖的感觉。
三年,是多少个日夜了,无论走到哪里,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无论做了什么,这个人也看不到……
他微微垂下眼睑,竭力掩住内心想要抱住对方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