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穿裤子,而是在唯一的深色裤子还晾在外头的情况下,顾念告诉他,穿黑色的裙子,比浅色裤子更安全,无奈之下,雍凛只好接受她的着装建议。
顾念安慰他:“这裙子足够保守,还是黑色的,就算稍有侧漏,也不会有人看出来,再说今天是第二天,量应该不会那么多了,只是你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
雍凛似忽然想起什么,脸色不好:“我忘了带一片备换的了,回去拿吧。”
顾念哭笑不得:“没关系吧,你刚换了夜用的,怎么都不至于出事,我们又不在那儿过夜。”
雍凛现在就像头顶上时时悬着一把达摩克利斯剑,每时每刻都有种潜藏的危机感,今天早上起床时,床单上那一片刺目鲜红给他带来的刺激感太强了,当时他就直接把床单揉成一团丢掉了,都没让顾念看见。
他不想再讨论这个令人不适的话题,便道:“你用我的身份上班,还习惯吗?”
顾念:“还好,我有许多不懂,多亏了陈庄,你回去之后真得给他加工资,开会的时候我接不上话,往往都是他来圆场,我觉得他对我的工作能力肯定产生了怀疑,但又不能问,憋得难受极了。”
说这番话时,顾念一直笑吟吟的,语调轻快,仿佛没有什么困难不能解决。
这种外表柔弱,内心坚强的性格,曾经也是雍凛喜欢的一部分。
但就像他这几天手忙脚乱一样,雍凛一度觉得顾念也会跟自己一样,难以适应新的身份,状况频出,雍凛甚至已经做好事后为她收拾烂摊子的准备。
但出乎意料,顾念的确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敢作主,但她总是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量将事情做得更好。因为雍凛发现她每天带回来的,除了需要给他签名的文件之外,还有会议记录,以及当日行程,如果说这些还可以让秘书整理的话,那么会客对象与大致内容,就都是顾念事后根据记忆自己写出来的。
她知道隔行如隔山,自己对雍凛的行业了解不多,顾念所能做到的,仅仅是让对方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多些了解和判断,以免耽误了对方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