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桢道:“我乃刘远长女刘桢,阁下可是董监御史?”
董翳:“是又如何?”
刘桢:“我有一言,事关监御史性命前途,还请监御史一听。”
“讲。”董翳挑起眉毛。
他刚降刘远不久,虽则听过刘桢在刘远面前分量颇重,却也压根没把这个小女孩放在眼里。只因他早就得知,郡守府充其量只有几个兵士把守,自己这一行人进去无异于虎入羊群,根本不会遇到任何阻碍,所以才不急着进去。
刘桢缓缓道:“董监御史,听说你本是晋国太史董狐之后,是也不是?”
董翳:“不错。”
谁知刘桢一言不发,竟然拱手朝他深深一拜。
饶是董翳再有思想准备,觉得刘远一干家眷眼下只有哭泣求饶一途,也绝对料想不到对方会先问他祖宗,然后又对他行礼。
董翳就嗤笑:“你这是在向我求饶,让我饶你们一命?”
“非也!”刘桢肃容道,“昔年董太史秉笔直书,不讳不美,青史垂名,流芳千载,纵然我辈今闻,亦心向往之,恨不能直面董太史,大拜以示景仰。可惜桢晚生数百年,未能得见太史真容,如今见到太史后人,亦当有此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