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韩广田荣与项羽大军交战的时候,刘远正好也起兵反项,他与韩广等人中间隔得远,没法跑去会师,所以他从后方直接进攻项羽的地盘。
早在项羽发兵讨伐韩广等人的时候,范增就预料到其他诸侯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打秋风的机会,所以他特地让项羽命英布警惕诸侯王,尤其是刘远的动静。
果不其然,范增的神机妙算再一次应验,当刘远进攻西楚王地的时候,英布也奉项羽之命起兵讨伐刘远。
这下热闹了。
连带项羽在内,楚帝共封了十二位诸侯。
现在田安、田市已经被杀,田都弃地逃亡,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韩广,刘远起来反对项羽,颍川王英布和河南王申阳旗帜鲜明地站在了项羽一边。剩下的诸侯王里,赵歇、张耳、司马昂、章邯没有动静,他们准备当一棵合格的墙头草,哪边风大哪边倒,看准机会再下手,如果项羽和刘远他们两败俱伤就更好了,大家把地盘分一分,势力又能壮大不少。
但是项羽不是傻瓜,他不会给他们这个机会,他们不想站队,就偏偏要逼他们站队,于是项羽命令张耳和司马昂等人出兵帮忙讨伐田荣,又让章邯出兵攻打豫地,因为现在刘远带兵出来了,按理说后方空虚,正是最好的机会。
项羽一发话,张耳他们就不能再装傻了,他们必须作出决定。
韩广死了之后,田荣的势力看似一下子消减不少,但是他接手了韩广的军队,与项羽大军交战了几回,虽然输多赢少,不过田荣用兵很有几分狡猾,项羽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将他完全消灭,双方就僵持在那里。
司马昂估摸着形势,觉得项羽还是很有可能取得最后胜利的,于是他站到项羽那一边,不过他也是有条件的,他跟项羽提出,希望在歼灭刘远和田荣等人之后,将申阳的地盘让给他,还要再加一个南阳郡。
项羽的性格,在刘桢那个世界,曾经有一本史书讲得不能再清楚了:项王不能信人,其所任爱,非诸项即妻之昆弟,虽有奇士不能用。
项羽这人多疑得很,任人不是唯贤,而是唯亲,就算你本事顶了天去,他也不会让你执掌大权,也会对你保留几分信任,就像对范增,他虽然口口声声称亚父,但实际上范增的意见,项羽都不是事事听从的。
这样一种性格的人,你还跟他讨价还价,他能乐意?
项羽当然不乐意,他觉得司马昂势力最弱,当初能封王也是运道,现在我让你办点小事,你竟然还唧唧歪歪,敢跟我讲条件?
所以他果断拒绝了司马昂提出的条件,并且威胁道:如果你不肯站在我这边,那么等我把田荣收拾了之后,回头就轮到你了。
司马昂明显没有张耳聪明,在项羽发出命令之后,张耳根本都不和项羽讨价还价讲条件,他直接就装病了。
病了不止,还要病得很重,连床榻都下不了,更不要说带兵出征了,他膝下就一个儿子张敖,虽有美姿仪,却年纪尚幼,也不擅长打仗,张家一家人成天只知道哀哀哭泣,跟张耳快要死了似的,连戴孝的麻衣都准备好了。
如果单单为了骗过千里之外的项羽,张耳也不必那么费劲,但是没办法,张耳身边有个叫项婴的人,他是项羽派在张耳身边的耳目,为的就是监视张耳的一言一行,张耳一时间还没下定决心跟项羽翻脸,当然也要装得连项婴都能瞒过去。
至于章邯,不管他是攻打咸阳也好,直接偷袭刘远后方也罢,实际上他才是刘远和刘桢等人最大的威胁,但是刘远长期的地下工作不是白做的,章邯身边的人,从司马欣到扫地的仆从,基本都被刘远收买了个遍,大家成天都在他耳边叨叨着“项羽必败,刘远必胜”,还经常把章邯杀了项羽叔叔的事情提出来轮了一遍又一遍,提醒他不要忘记。
章邯被他们说得心惊胆战,他自从在巨鹿大败给项羽之后,就变得对打仗这回事不太有自信心,面对幕僚亲属们一面倒的建议,他也觉得再跟着项羽一条路走到黑实在不太靠谱。
就在这时,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刚把东胡打得生活不能自理,又迫得月氏西迁,从而占据了包括河套以南在内的广袤地区的匈奴首领冒顿单于,趁着中原内乱之际南下,侵占了代王赵歇的一部分地盘,逼得赵歇不得不撤出代郡往南退,并且向项羽求援。
刘远一边在跟英布打仗,一边还不忘玩手段,他觑准时机,对项羽提议道:咱们虽然互相打仗,但毕竟只是内部问题,匈奴却是强大外患,不如双方暂且罢兵,先共同对付了匈奴再说。
就在韩广田荣与项羽大军交战的时候,刘远正好也起兵反项,他与韩广等人中间隔得远,没法跑去会师,所以他从后方直接进攻项羽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