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桢道:“既然早晚都要交还,自然是由阿母来掌管方是名正言顺,还请阿母莫要推辞了,我年幼不晓事,这中间兴许出了不少纰漏,阿母一来,我便可将担子卸下了,正乐得轻闲呢!”
张氏叹道:“罢罢,你都如此说了,我这个当娘亲的,哪里还能让女儿辛苦?”
刘桢笑嘻嘻道:“那就有劳阿母了,回头我便遣人将名册都送过来。”
张氏道:“宛县多山珍,又有当地秘法所制牛脯,甚为美味,这次我们都带了不少过来,回头我让阿芦给你送些过去罢。”
刘桢双眼登时亮晶晶:“那可就多谢阿母了!我从未去过宛县,听说那里物产丰饶,美味佳肴甚多!”
刘妆噗嗤一笑:“数年未见,阿姊还是与从前一般,最喜研究那些吃食了!”
刘桢笑道:“那可不同,从前只为温饱,如今却是作为享受,身份不同,心境自然也不同了!”
话是浅显,听者却都心有所感。
想当初,刘薪不喜欢这个庶子,加上刘远从军归来不事生产的缘故,刘家在向乡生活处处受到冷眼嘲笑,那时他们看刘弛一家就如同仰望云端上的人物,又羡慕又嫉妒,却哪里会想到自己还有今日?
刘远当上颍川郡守的时候,张氏就已经像置身在梦中一样,觉得一切会在哪天醒来的时候消失。等到刘远成为豫王,她同样又有很不真实的感觉,每当刘远出去打仗,她就会担心对方战败,然后刘家比从前还要落魄悲惨的情景。
结果时至今日,刘远竟然要称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