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耳虽然不想被刘远指挥,可他同样不愿意跟匈奴人厮混,但是现在自己实力太小,万一司马昂第一个拿他开刀,匈奴铁骑之下,他未必有抵抗的能力,所以张耳决定向刘远投诚。
以刘远目前的实力,他虽然打赢了项羽,但是同样元气大伤,没有几年的休养生息是不可能恢复过来的,现在根本无力与匈奴作战,所以对于司马昂的事情,他也只能暂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张耳不愿跟司马昂一样,而选择了刘远这边,刘远自然表示了无任欢迎,张耳到定陶的那天,他不仅亲自出迎,而且与其分食同榻,又摸着张耳儿子张敖的脑袋说“此子如我子”,把张耳也给感动了,总之刘远对自己的老婆张氏都没这么周到过,张耳虽然是不得已才降了刘远,但是后者对他表现出的高度重视,让张耳也很满意,于是双方关系飞速发展,进入了其乐融融的蜜月期。
搞定张耳之后,刘远就带着大军和张家,以胜利者的姿态回到咸阳。
大军入城的那一天,咸阳几乎倾城相迎。
自胡亥登基之后,似乎就未有过这样的场面了。
咸阳人曾经以为新朝的帝都不会定在咸阳,因为经过胡亥的作践之后,天下人对咸阳城都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项羽,更是曾经扬言若能入咸阳便要焚城毁宫,但是幸好后来入城的人换成刘远,他对焚烧秦王宫没什么兴趣,这样雄伟瑰丽的宫城,也令人不忍破坏。经过刘桢与房羽三年的经营,那些逃入山中的农户又陆续回来,农田不再荒芜,又因商税田税降得很低,虽然难免还要被剥削,但平民总算也还有活路和盼头,往来的商贾们也很快使得咸阳城又恢复了昔日的繁华。
不得不说,刘桢与房羽作为过渡的任务完成得很圆满,天下人,起码咸阳人,对于这个崭新朝代的到来,充满了希望与期盼。
宁做太平犬,不为乱世人,不管是谁当皇帝都好,老百姓只希望自己的日子能够过得好,能够勉强温饱,他们就不可能去造反,所以只要社会结构还能维持平衡,大家就会称颂皇帝英明有为——老百姓的要求就是如此之低。
所以等到刘远大军入城的时候,整座咸阳城就已经处于人头攒动,万人空巷的场面之中了,从内宫通往城门的道路被开辟出来,两旁都是士兵把守,宋谐张氏刘桢他们则一路来到城门处相迎。
城中各处已经修缮一新,显眼处都插上了象征国号的“乾”字旌旗,迎风招展,猎猎作响,如同欢迎英雄凯旋的战鼓,激动人心。
“陛下万岁!”
“乾朝万岁!”
“陛下万岁!陛下万岁!陛下万岁!!!”
不知道是谁先起的头,等到刘桢反应过来的时候,马蹄与战车的声音都已经悉数被淹没在这排山倒海,惊天动地的欢呼声中了。
跟着一并凯旋的士兵脸上都浮现出与有荣焉的兴奋之色,人们的欢呼声仿佛说明了这次战争是得人心的,从胡亥到现在,天下动乱太久了,所有人都迫切希望能够重新过上安稳太平的日子,他们不仅仅是在欢迎刘远大军,同时也是对自己未来生活的期盼。如果说其它地方的百姓的感受还不是太深,经过房羽这三年之力的咸阳城百姓们明显感受到了这种希望,大家都知道,房羽只是咸阳郡守,刘桢只是豫王女,真正带来这一切的,是豫王,未来的新朝皇帝。
刘远大军中鲜有真正的咸阳人,但此时此刻,这些士兵却分明被这种热烈的氛围感染了,想想自己离家万里,久未归乡,等到自己回家的时候,自己的家乡亲人必然也会像现在这样欢迎自己的回来。
即使感想不同,大家的心情却是差不多的,当下便有不少人热泪盈眶,痛哭失声。
看到此情此景,宋谐不由也跟着感叹了一声:“民心可用啊!”
为了今天,刘远特地舍弃了乘坐战车,选择骑马入城。
面对一望无际,黑鸦鸦的人头,他的心情不是不激动的,但是岁月的磨砺已经能够让他至少看上去很淡定。
不过坐在马车里跟在大军后面一并入城的张耳就没有那么淡定了,这个场面令他动容之余也不仅后怕,无论从人望还是实力,他都无法与刘远抗衡,如果不是明智地选择了投降,只怕现在就要去跟冒顿单于一起厮混了,当然冒顿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牛人,否则也不会统一匈奴又将匈奴的领土扩大了好几倍,但是血统作祟,张耳总觉得沦落到像司马昂那样与冒顿勾结在一起是很掉价的,所以他并不后悔投靠刘远。
“阿父无用,日后我们就要寄人篱下了,想必不会如以前那般随心所欲,你要懂事些才好,别在外面闯祸。”张耳有些伤感,对儿子道。
张耳虽然不想被刘远指挥,可他同样不愿意跟匈奴人厮混,但是现在自己实力太小,万一司马昂第一个拿他开刀,匈奴铁骑之下,他未必有抵抗的能力,所以张耳决定向刘远投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