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刘桢为什么会有大家觉得圣母的地方?因为她有一份不合时宜的责任心在。
当年她大可跟其他姐妹一样拍拍屁股就走,为什么要冒着危险留在咸阳守城呢?既然其他人都没有这么做,那她也完全没这个义务啊。按照某些朋友的观点,当年她主动留在咸阳城,那其实也是圣母的一种体现啊。
我认为,一个人,首先她必须有责任心,能够站在大局的角度上看事情,那她将来才能做大事。
知行合一,实际上,先疑、后知、再行,三者融会贯通,缺一不可。
所以她有这份挣扎矛盾,是必然的。
如果大家想看的是一个完全理智铁血无情政治家,在敌人还没有出手的时候就先发制人把敌人扼杀在摇篮里然后遇神杀神遇佛杀佛,那很抱歉拉,这文里没有。这里人物的性格,做事的风格,都是一脉相承,前后贯通的。
就算是政治家,那刘桢也需要时间成长,也首先得是一个爱国爱家爱亲人,有血有肉会犹豫不完美的人。这样的她,才值得大家去爱。
最后,我从来不写be,所以尽可放心了。【再多就不剧透了,寄臭袜子给我也不会屈服的。。。】
☆、第76章
刘桢回到汉广,桂香早已备下鲜榨的桃浆,还有一些冰过的紫李。
时下的李子已经有许多品种,像紫李,绿李,朱李,黄李,大多用颜色来区分,不管多么甜的李子,刘桢吃了也总要倒牙,是以很少沾它,不过今日在外头吃了油腻的炒菜和烤肉,又在周南殿那里说了一大通话,喉咙早就干渴得很了,此时喝了桃浆之后再吃点酸酸甜甜的紫李,反倒是最下口的了。
桂香捧来一小札木简,笑道:郭家郎君又给公主送信来了。”
如今郭质也开始当差了,在光禄勋下面当议郎,秩俸是六百石,职责是给皇帝当参谋,但刘远哪里用得着他一个少年人来给自己当参谋,就算有事也该是和重臣商议,所以这其实就是一个闲职,但却也是公卿子弟入朝议政的必经之路,有了这个过渡,以后再往上升就顺理成章了。
原本郭质是不可能直接任职议郎的,但在咸阳那三年,他也算守土有功,而且还单枪匹马去找章邯谈判,这些后来都被房羽上奏给皇帝了。
作为郭家的长子,郭质年仅弱冠便得议郎之职,俨然前途无量。
如今郭质与刘桢身份有别,兼之郭质又得了差事,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常常进宫找刘桢玩耍,他便隔三岔五给刘桢写信,通过桂香送到刘桢手中。
郭质在信中多是说些日常琐事,要么是当差时听到的趣闻,要么是家中与家人相处的点滴,虽然稀松寻常,但是郭质却写得妙趣横生,令人忍不住发笑,每回刘桢看完他的信,心情也常常会好上许多。
如果说陈素是良师益友,那郭质无疑就是开心果型的玩伴了。
见刘桢笑吟吟地看着郭质的来信,方才跟着她从周南殿回来的阿津禁不住问:“公主,你想选谁当夫婿?”
桂香还不知道发生了何事,闻言就问:“什么夫婿?”
阿津嘴快地将在周南殿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桂香十分吃惊,她虽然知道自家公主深受皇帝看重,可也没料想竟然受宠到可以自己择婿的地步——当初刘桢给刘远出主意时,并未有旁人在,是以桂香乃至其他人都不知道此事中间还有刘桢的一份力在。
但是十七岁成婚这一条,桂香就不是很理解了,时下男女只要有条件,普遍都是早婚的,哪有将婚期往后延的?
不过在刘桢看来,十七岁已经是她能够接受的底线了,再早一些的话,十五岁十六岁,身体发育还未完全成熟,就要成亲生孩子,到时候吃苦的也只有自己。
阿津就笑问:“公主想要自己择婿,是不是有合意的人选了?”
刘桢敲了她的脑袋一记:“我只是想要挑一个更加了解,也更加喜欢的人,不想匆匆忙忙成亲,以后又后悔不迭!”
阿津笑嘻嘻地:“那郭家郎君又如何?公主如今最看好哪个呢?”
刘桢从前总觉得还早,又因姬辞之事的影响,便很少想过这方面的事情,及至刘远和张氏提起,方才惊觉时间竟过得那么快,成婚的事情已到了眼前,容不得她再拖延下去了。
此事与亲近的侍女说说倒也无妨,她认真地想了想:“若论熟悉,自然是郭质与我最为熟悉,交情也最深,不过,”刘桢顿了顿,摇摇头:“之前我就从未想过将他当成未来夫婿来看待,如今一时半会只怕也难以适应过来。至于其他人,我也不曾见过几面,连熟悉都谈不上,其他就更不必提了。”
现在许多人连发现老爹有小三都要上网发帖树洞下,怎么放到刘桢身上,她就不能有个挣扎的心理过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