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桢啼笑皆非:“这和陈子望又有何关系?我与他之间纵有情分,也是如同兄妹一般,别无其它!”
阿津不解:“但是我看陈郎君似乎对公主心怀倾慕之意啊?”
刘桢摇摇头:“你错了,陈子望起于寒微,外柔内刚,他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依靠自己奋斗得来的,若是旁人还想通过与我联姻而使得个人与家族得益的话,陈子望也绝不会是这样的人,他待我如兄长一般,此等情谊,怎好轻易去曲解?”
阿津有点迷惑了。
旁观者清,在她看来,陈家郎君应该是对公主有情意的,否则怎会与公主书信往来,又三番四次送东西,就连看着公主的眼神,也较看别人来得不同。但是一直以来对刘桢的信赖,又使得阿津不会去反驳她的话,觉得也许公主的话才是对的,而且转念一想,陈家郎君虽好,出身却有些不美,只怕陛下也不会同意将爱女下嫁的。
如此一来,她便将陈素从脑中剔除了。
“那其他人呢?公主可有更合心意的人选?”阿津这是替刘桢着急。
下月便是及笄礼了,两年说快不快,说慢不慢,要在这段时间内解决终身大事,又谈何容易!
虽说公主的身份让她具有先天优势,估计不管嫁给谁,对方都不敢欺凌她,更何况刘桢也不是那等任人搓圆捏扁的无能公主。
但是做夫妻又不是打架,哪里有什么输赢的说法?要么就是一荣俱荣,要么就是两败俱伤。
刘桢知道,即使将来夫妻感情不和,她想二嫁,又或者想要养个什么小白脸当面首,估计刘远也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她去,但既然可以好好过日子,为什么从一开始就要做这种最坏的打算呢?投桃报李,将心比心,若是未来的驸马能够尊重她,爱护她,刘桢当然也会以真情相报,没有哪个女人会一开始就希望鸡犬不宁的,公主也一样。
所以这个人选,当然就至关重要,一旦看走了眼,那可就会意味着未来会有的风波和烦恼了。
想到这里,刘桢不由掩面哀叹一声:“若是有,我何必还如此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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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南殿内,张氏却是另一番心情了。
自从刘远和刘桢离去,她的脸色就不曾再好转过。
“她自出生以来,我几曾亏待过她?就连如今她要成亲,我也都尽可能挑着最好的给她,结果呢?她却丝毫不顾念她的两个妹妹!她若等到十七岁再成婚,阿婉和阿妆岂不也要在她之后方能成婚?为何就不能让我省点心呢!陛下也是,竟就纵着她,任她乱来,难道其余两个就不是他的女儿不成!”
张氏越说越气,眼圈都红了起来。
待她将长长一大串话说完,坐在一旁的韩氏方慢吞吞道:“也许长公主只是没有想到那么多罢?”
“她怎么会没有想到?”韩式的话令张氏有点激动,“她心细如发,心思最是细腻的,连她阿父都夸过,说刘桢思谋周全,这样一个人,怎会连两个妹妹的年纪都没有顾虑到?她这一拖,阿婉她们也要跟着拖,难道满咸阳的公卿子弟都可以拖着不成亲等着公主慢慢来挑不成?”
韩氏道:“事到如今,多说也无益,陛下不是已经让长公主及笄之后就要订下驸马人选吗?等到长公主那边订下了,皇后也就可以开始帮安阳公主和平舆公主开始物色了,先将人选定下来,等长公主十七岁成婚之后,届时安阳公主也才年方十六,又有了人选,成婚并不算迟。”
张氏擦去眼角的湿润,点点头,又叹道:“我就是觉得伤心,都说后母难当,我自问对她也算不薄了,结果却换来这番对待,真是令人灰心丧气!还有陛下,如今他是越发纵着阿桢了!当初陛下要加什么长公主的尊号,我也没说什么,结果现在竟然连婚事也可以拿来当儿戏了!”
等她发泄完一通,韩氏方气定神闲道:“长公主的婚事,殿下或许不能插手,但是安阳公主的婚事,殿下又有何打算了吗?”
张氏蹙眉:“请傅姆细说。”
韩氏道:“先前呈给陛下的那份名单里,就不乏身世品貌俱全的好儿郎,长公主再贪心,也不可能一口气将所有人都挑了,总还是得从中挑一个的,依我看,她与郭家大郎相识时间最长,也最为熟稔,将来十有八九是要选他的,如此一来,其余的人选,殿下就要有所打算了。”
张氏心中一动,又觉得韩氏的话还有未尽之意,忙道:“傅姆的意思,是让我从中先挑一门中意的,请陛下早日赐婚,等到阿桢成婚之后便可随即成亲?”
阿津道:“公主难道就没考虑过陈家郎君吗?我瞧他也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