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仆从脑袋里迷迷糊糊的,也没转过弯来,闻言就道:“多谢大郎!”
再一看,郭质已经进去了。
仆从挠挠头,也没再多想,顺手还体贴地将房门关上,继续站在门口打瞌睡。
这房间里密密麻麻堆满了书简,各种典籍不一而足,也有家主郭殊多年来与友人的来往信件,但为了让主人家能够第一时间找到自己需要的那一份,每堆竹简上面都用竹笏注明挂于墙上。
郭质匆匆一瞥,将标注“信”的那一堆竹简一一翻出来查看,他一目十行,动作迅速,但很快脸上就露出失望的神情。
不得已,他又伸手去翻其它竹简,找了许久,却都没有找到自己想看到的内容。
他的目光在房间中四下游移,最后终于在低矮的书案那里停住。
书案下面堆放着一些小书简,上面同样也是,中间还空了一块地方出来,一卷书简摊开一半,郭质趋前一看,发现他父亲正在手抄韩非子的著作,不过显然还没有写完,堪堪写了一半。
这也没什么出奇的,他不感兴趣地移开目光,随手抽出旁边最下面一卷毫不起眼的书简,漫不经心地打开一半。
忽然之间,他的眼睛微微睁大,视线随即凝固了。
身后传来开门的声音,郭质心头一突,立时回过头,却见郭殊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阿父。”郭质若无其事地放下书简,回身拱手道。
“我不是下了严令,禁止任何人进这个屋子吗?”郭殊反问,语气严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