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药小心翼翼道:“陛下息怒,可要先用一碗绿豆羹?”
刘远没有理他。
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手上的信札,这是他在召郭殊进宫前看了一半的。
信札是刘桢写来的,上面详细记述了自己在外面这些日子的所作所为,包括湘水泛滥和自己的善后处理办法,写得清清楚楚。
刘远越看越恨,却不是恨刘桢,而是恨隐瞒灾情的张敖,虽然刘桢在奏表上说湘王协助救灾事宜积极奔走,但刘远仍然认为这一切张敖是脱不开责任的。
张敖该死!郭质该死!郭殊该死!
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阵阵发黑,刘远忍不住再次闭上眼睛,伸手去揉按额头。
周药连忙放下绿豆羹,伸手轻轻帮他揉按起来,一边细声细气道:“王节也说了,陛下要平心静气,那些仙丹服用了才会有效果,否则只怕见效不大,反得其害啊!”
“如何能平心静气!”刘远冷笑一声,“这些人都卯足了劲要蒙我呢!不过都当我是草莽出身的无知乡民,一个两个的瞧不起我!”
这话地图炮开大了点,周药不敢吱声。
但刘远却越说越恨:“世家又如何!功臣又如何!难道没有他们,我就打不来这天下了?!如今还不是让我坐了江山?他们却觉得自己功劳大得很呢,事事都与我反着来,我就不信治不了他们!我就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