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科知道这事,他知道的还比别人多。“六班的,叫马源,我以前的同学跟他一个班,说他从这周二就没来上课了,也没听说是什么事不来的,班主任也没说。”
赶在领导检查前暴出这件事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只能说幸好在检查之前发现了,还来得及补救。
最后不知道省一是怎么运作的,省一从第三个被检查的学校变成了最后一个,算是给学校争取了解决这件事的时间。
这些惊险的八卦还是其次的,摆在林美面前的事就是赵老师要的证明和保证书特别不好收齐。家长写的保证书倒是好收,去原来的中学开证明这个就难了。因为赵老师还要求要盖原来学校的公章。
林美这个,因为是子弟学校,学生也少,郑老师对她的印象也深刻,林妈妈去了一说,郑老师带着林妈妈去找了小厂长,一上午就开出来了。林美周日回家拿齐,周一就带回学校了。
但别的同学就没这么容易了。
到周二时才收上来了二十七份。林美无奈去找赵老师能不能时间再给得多一点。赵老师的眉头皱得死紧,办公室里抽得到处是烟,他随意点头说:“那就等你收齐再给我。”
林美刚要走,他又叫住她添了句,“最晚到这周五。没交的人先让他们回家。”
有了这个“威胁”后,果然赶在周五所有的证明都收齐了。
这件事到这里貌似是结束了,但赵老师变得行色匆匆,晚自习也很少来了,班上纪律和杂事全都交给林美和班委来干。
大家都猜这次的事估计还是牵扯到了赵老师,说不定那个学生就是他给办进学校的。没办法,赵老师的风格就是这样,好像不怎么在乎学校的规章制度似的。
董老师上课时也带出来一两句,“所以说人呢,还是要行得正,坐得直,这才身正不怕影子斜。你们赵老师啊,这是在阴沟里翻船了。”
赵老师在一周后才好像不那么着急了,人看着倒是憔悴了不少。
物理课上,大家看他好像没什么精神,竟然这堂课没一个人说话,全都专心听课。让赵老师提前十分钟讲完了所有内容。
赵老师把粉笔扔到粉笔盒里,拍拍手上的粉笔末,笑道:“怎么了?几天没见我,想我了?这么乖。”他双手按着讲台冲大家一笑,“没事,我这几天在跑那个学生的事。你们都知道吧?叫马源,他本名叫马大帅。”
林美的眼睛瞬间瞪大了,这名字真帅!
“马大帅跟马源是一个村的。马源说好上完初中就不上了,马大帅的学籍不在这里,转过来也太费事,就掏钱‘买’了个学籍,买的就是马源的。其实这也没什么奇怪的,到时马大帅再改个名更没人知道了。”谁没事看初中小学的毕业证啊?高中毕业证有时都用不到。
马大帅改成马源,全家都知道这学籍有问题,但马大帅认真肯学,考得还不坏,一口气考到了省一。这下这个学籍就成了他们全家的心病了。其实早在接到通知书后,马大帅一家就考虑过要不要今年先不上了,等把马大帅的学籍转过来明年再复读试试。但马大帅考的这个成绩其实是临场发挥的好,明年还能不能考得这么好,他实在没多少信心。
今年的中考题容易是公认的,万一明年题难了呢?万一发挥的不好呢?
赵老师主管教学,在事发后他特意去了趟马大帅的家,发现这家基本就是家徒四壁。他们老家那里不能考这边的学校,马大帅的父母就搬到这里来,想给马大帅找个学校借读上两年取得学籍后读这边的高中。
但想得很美好,事实上却很难。因为大部分的学校不收初三转学生,有的好一点的连初二都不收了。不能耽误孩子读书啊,这才“买”了个学籍。马大帅本人是很努力的孩子。赵老师一看之下起了惜才之心,正好省一除了这个主校区,还有两个分校区,他想让马大帅去分校区读。但最后没成。
他只能先挂靠到一个学校重新读初中,取得学籍再考一次中考。
赵老师在讲台上好笑的说:“我也是有病。没点好处跑这事跑了一个星期,把你们扔下不管,去管别的学生。”
现在马大帅的事已经解决了,赵老师的面子还是够使的,硬是把马大帅塞进一所初中的三年级,读半年就参加今年的中考。到时能不能考上省一就看他的造化了。
学校没因为这件记他的处分已经是宽弘大量了。
而马大帅进的初中,林美也很熟,就是陶涛的体育中学。林美不由感叹,那所中学确实是有容乃大。
赵老师说完后大家轻轻的鼓起了掌,赵老师笑着双手压压说:“我啊,就喜欢努力的学生。你只要努力,你在我这里就什么都不用担心。你不努力,我也不会费那个功夫管你。你们好好学就算报答我了。”
宋科知道这事,他知道的还比别人多。“六班的,叫马源,我以前的同学跟他一个班,说他从这周二就没来上课了,也没听说是什么事不来的,班主任也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