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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陆承业焦急地叫一声,赶快去医院啊,看不看得清都要积极治疗,说不定不是什么大毛病呢。

他中气十足的声音给了张航点勇气:“好!回家我就跟爸妈说,让他们带我去医院。”

一人一狗快速跑回家,然而一进门,就见张启明在客厅内,狠狠地甩了赵晓莲一个巴掌。

“爸!妈!”张航连忙跑过去扶摔倒在地的赵晓莲,却被张启明一脚踹到小腹上。

“滚!”男人眼睛赤红,像看着仇人般恶狠狠地盯着张航,“给我滚回去!”

说罢弯下腰抓起赵晓莲的头发,又要打她。

“打啊,你打死我算了!”赵晓莲抬手抓住张启明的胳膊,指甲用力地抓进皮肤中,留下一道道血痕,“你他妈就是个孬种,样样都比不上他,我就是喜欢他,犯贱地想跟他在一起,他有老婆我也不在乎!”

张启明怒得整个人都快炸开,用力抓着赵晓莲的头发,女人发出凄惨的叫声,张航连忙扑过去拉开父母,却又被张启明狠狠扇了一巴掌:“滚!野种!”

陆承业怒不可遏,扑到张启明和张航中间,牢牢守在张航面前,对着张启明“汪汪汪汪”叫起来,哪有这么打老婆孩子的男人,再也不对也不能这么打!

见一条大犬凶恶地对着自己叫张启明也不怕,他抽出自己的皮带,用力抽着几个人,张航护着母亲,而陆承业护着张航。因着张启明是张航的父亲,再怎么样陆承业也不能去咬他,只能凭借身体的灵活一次次挡开张启明的皮带,然而皮带最后却都抽在他身上。

张启明本来就已经愤怒得难以抑制,赵晓莲却好像不知道事情严重似的,依旧大声骂着张启明“没种”“窝囊废”“强/奸/犯”等话,从她的话语中,陆承业完全可以猜到当年两人的结合,是一个多大的错误。至少在赵晓莲本人来看,她是受了天大的委屈,而张启明似乎也觉得自己对不起赵晓莲,这么些都对她百依百顺的。

“妈,你别骂了……”张航无助地去抱自己的母亲,希望她能够消停会儿,在自己护着下赶快先离开。父亲明显在气头上,母亲再这么骂下去,激起父亲的火气,只怕会一发不可收拾。

就这么闹腾一阵,赵晓莲也被张启明抽到几下,她捂着脸惨叫,终于是不再骂了,而是在张航护着下,拎起包跑出房门。

她一跑,张启明的怒气也消散不少,他又抽几下都打在陆承业身上,最终是丢下皮带,无力地坐在地上。

“爸……”张航已经满脸泪水,却还是过去将张启明扶到沙发上,又给他倒了杯水。

张启明沉默地看他一会儿后,摆摆手说:“大人的事你别管了,回去休息吧。你妈……等过完年我们就离婚,你现在想想以后跟谁过吧。”

“爸!别、别离婚!”张航毕竟只是个高中生,家庭破碎的打击对他而言实在太大难以承受,他只觉得曾经幸福的天都塌下去,哪里还有时间去管自己眼睛的问题,只能哀求张启明改变主意。

张启明看着张航那张酷似赵晓莲却与自己没有丝毫相似的脸,只觉得自己这些年真是眼瞎了,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当成亲生儿子宠到现在。而此时这孩子可怜巴巴的表情与年轻时赵晓莲竟有那么些许的重叠,他手抖了一下,不受控制地狠狠扇了张航一巴掌:“贱/人!滚出去!”

张航不可思议地捂着脸,没想到这一次父亲的怒火竟不是对着母亲,而是自己。陆承业见张航被打,气得再也控制不住,扑上去咬住张启明的手,顿时鲜血淋漓。

张启明一脚踹开陆承业,抡起茶几上的餐具整个砸在陆承业身上,满盘的茶具噼里啪啦碎了一地,整个客厅一片狼藉。

“爸,别打大黑,是我不对,我……我马上带着它回房间!”张航连忙带着陆承业回房,临走时还不忘嘱咐张启明,“爸,你……用不用我陪你去医院。”

“滚——”张启明此时似乎只会喊这么一个字,他捂着流血的手冲出家门,只留下张航和被玻璃划伤的陆承业。

看着客厅内的一切,张航只觉得天地倒转,世间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般孤独。他坐在地上,紧紧搂住陆承业的脖子,低声道:“大黑……”

陆承业舔舔他的头发,不后悔自己刚才咬了张启明。再生气,也不该拿这么懂事的孩子出气。

张航沮丧一会儿,慢慢爬起来,脑袋昏沉沉的。他看到陆承业身上被皮带抽伤的痕迹,又见身上刺/进去的玻璃,跑去拿了医药箱,蘸好药棉,轻轻为他处理伤口。然而此时张航身上也又被皮带抽出的红痕,陆承业想去舔一下,想起自己现在是狗,只能勉强忍住。

“汪”!陆承业焦急地叫一声,赶快去医院啊,看不看得清都要积极治疗,说不定不是什么大毛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