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航跟着白溪屿一边慢慢走,一边对他说:“吕信诚在哪儿,我有事要跟他说。这件事别告诉你们陆总,我记得你是专业的。”
“嗯,我是专业的。”白溪屿点头,同时拿出电话给吕信诚打了一个。吕信诚刚帮陆承业搬完家,还没来得及走,接到白溪屿的电话后就赶到庭院里,他到了之后,白溪屿就专业地离开了,同时专业地将庭院里的园丁拽走了。
张航坐在庭院中的长椅上,长椅摆在一棵大树下,明明是酷暑,这庭院里却极为凉爽,不是空调那种让人不舒服过于生硬的冷风,而是树林中自然的清凉,很舒适。
吕信诚坐到张航旁边,其实他也很想和张航谈一谈。他和陆承业朋友一场,必须确定张航是不是对陆承业有威胁,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坏人害他。
“你挺怀疑我的吧?”张航很平静地率先开口。
“是,”明人不说暗话,吕信诚很坦白地说:“你我虽然只在五年前有过接触,但我不认为你能够前嫌尽释,还对我们陆总情深意重。但同样的,我也不觉得你能做不法之事,车祸应该不是你做的,但是你现在这么接近陆总为什么?”
张航避而不答吕信诚的问题,而是点点头道:“你说的挺有道理的,车祸确实跟我没关系。我找你来是想问你,陆承业的车祸,到底确定是谁做的了吗?”
“没有,”吕信诚摇摇头,“其实这场车祸我和陆总都很奇怪。陆总做事谨慎,考虑问题周全,他是将公司捋顺清楚后才放心辞去职务准备过清闲日子的,照理说他已经全部准备周全,不可能再有反对的声音了。而所有刺头也被陆总收拾得服服帖帖,我们真的分析不出来到底是谁做的。”
“也就是说,做这件事的并不是一直针对你们的刺头。”张航冷静地分析着,“你们猜不到是谁,就代表着这个人或许从一开始就没有针对过陆承业,他可能默默无闻,也可能完全站在陆承业这一边,一定是个你们怀疑不到或者不想怀疑的人。但是如果陆承业死了,那么他就一定能拿到好处,也就是说,他能够得到陆承业的遗产。”
“对,”吕信诚点点头,“我们也是这么猜的。可是这么猜的话……其实人数也不少,毕竟陆家是大家庭,只要买通了律师和公证人,谁都能分一杯羹的。”
“嗯,所以我会去劝陆承业现在就立遗嘱,出钱成立一个盲人基金,死后会将公司拆分拍卖,所得钱财全部捐给这个基金,帮助全天下的盲人。成立基金不是一件小事,肯定会人尽皆知,到时候他的遗嘱所有人都会知道,就很难作假了。”
“……你想干嘛?”吕信诚突然警惕起来,这人勾引陆总难道是想毁掉陆总的公司吗?
“我啊?”张航勾唇笑了笑,“我专心跟着陆承业做狐狸精啊,每天骗他给我花钱,买好多奢侈品,安心做个被包养的小白脸。”
吕信诚:“……”
“至于你,要怀疑我。”张航的表情突然严肃起来,对吕信诚道,“你要公开怀疑我,并且无数次和陆承业在公共场所吵架,将你讨厌我怀疑我的那些理由全都说出来。我不是和陆承业有仇嘛,你多宣传一下。”
吕信诚不是傻子,听张航这么一说,他神色凝重起来,想了一会儿后道:“你想引蛇出洞?”
“嗯,”张航点头,“不仅仅是你,任谁去查我和陆承业的关系,都会觉得我们有仇,不会认为我是真心喜欢陆承业的。而偏偏陆承业脑袋昏了头被我迷得神魂颠倒,利用价值很高,你说那个一击不成的人,会不会来找我?”
“没必要这样,”吕信诚摇头道,“陆总也在积极调查,做坏事总会露出马脚,早晚能找到人。”
“这么找找不到的,”张航表情突然变得很冷,“我刑警队有个朋友,他说已经找到那个卡车司机了,不过是尸体,已经死了很久,被埋到郊外,被野狗刨出来的。凶手做得很干净,没有留下任何证据。他们调查了那个卡车司机的经济情况和亲朋好友,发现这个司机已经完全没有亲近的人了,而凶手跟卡车司机交易的是不连号的现金,已经倒手很多次的旧钞,从钞票上根本查不出来什么线索。你觉得做事这么细密又隐忍这么多年不让你们怀疑的人,会是现在你们能轻易找到的吗?我想你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一个人,可那个人一定不是真凶,而是被推出来的替死鬼。”
张航跟着白溪屿一边慢慢走,一边对他说:“吕信诚在哪儿,我有事要跟他说。这件事别告诉你们陆总,我记得你是专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