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蘅的球传得极准,只要马球到了她的球杖上,基本上就被人抢不了,所以上半场下来,她们所在的红队就领先了三筹。
至于五公主的蓝队,其实实力也相当不弱,而且胜在实力均衡,都没有短板,可攻可守。
中场休息时,也不知谁给她们支的招,到了下半场,卫蘅身边一下就多了三个人防守,独木难支,卫蘅便是再厉害,马球也传不到她手上。
彼此的差距很快就拉近到了一筹,五公主凭借一个漂亮的燕子翻身,又击入了一球,这就打平了。
八公主在旁边气得直咬牙,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们这边,九公主的实力一般,和平郡主和换上来的李悦守城有余,攻击不足。而八公主和卫蘅都是被重点防守的对象。
眼瞧着旁边的沙漏就要滴完,八公主可不想打平,何况照这个样子看,指不定还要被反超。
五公主那方的士气更是空前高涨,大约骄兵必然有隙,卫蘅瞅准一个空档,一个燕子划水,从马腹穿出,一杖将球从周月娥的杖下勾了过来。
可此时周月娥本已经攻到卫蘅她们这一方的球门前了,所以卫蘅抢了球,却要穿过整个场地才能攻到对方的球门边,对方的所有人都扑了过来防守她,这简直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众 人都在猜测她会将球传给谁,五公主那一队也极力将卫蘅的队友隔在外围,结果卫蘅抢了球,单手控缰,丝毫没有迟疑地就从人群里穿了出去,策马飞奔,一连数十 击,带着球如入无人之境,没有一击失手,众人就眼睁睁地瞧着她控着马以极其潇洒流畅的曲线从马群的缝隙里穿越而过。
“子澄,你可真是不藏私啊,那位姑娘用的是你的‘弓字步’吧?”所谓的弓字部是陆湛打马球时的专有动作,这需要极度精湛的控马术,在短距离左右穿梭,像“弓”字一般弯曲。
其实当陆湛看到卫蘅使出这一招时也非常惊讶,他可从没有教过卫蘅。
“到底是表妹啊。”有人阴阳怪气地道。
陆湛笑了笑,“我可从没教过她弓字步。”
陆湛虽然没有教过卫蘅,但是卫蘅可是看过陆湛的马球赛的,当时她就觉得这动作实用极了,在清颐园的两个月,卫蘅自己训练了很久才能完成的。
一旁高台上的永和帝看了比赛,也忍不住鼓掌,“小五、小八她们打得可真精彩,一点儿也不输给男子。不愧是朕的公主啊。”永和帝又问:“小八她们队的那个丫头,是哪家的姑娘?”
永和帝问的那个丫头,自然是指出尽了风头的卫蘅。
陈贵妃笑道:“是皇后娘娘的表侄女儿,靖宁侯府的三姑娘。”
永和帝笑道:“原来是伯道家的姑娘,难怪了,真是有其祖必有其孙。”永和帝口中的伯道,便是靖宁侯卫尚的字。
木皇后在旁边道:“女儿家讲求贞静和顺,我瞧着蘅姐儿为了争个赢,屡屡犯险,反而失了平常心。”五公主是木皇后的女儿,她自然是向着五公主的。如今卫蘅帮八公主赢了五公主,这叫木皇后怎么能高兴。
“话也不能这样说。既然是比赛,自然要尽心尽力,否则这打马球还有什么意思。朕瞧着你这表侄女胆大心细,是个极好的丫头。若是男儿身,卫家可就又多了一个好二郎。”
陈贵妃笑道:“皇上偏心,难道卫三姑娘是个姑娘就不好?”
永和帝笑道:“自然也是好的。今日小五和小八都打得极好,朕都有赏。”
卫蘅一场球下来,不仅名满京城,还得了不少宫里贵人的赏赐,唯一有趣的是,陈贵妃赏下来的东西,比木皇后可贵重多了。
卫蘅也知道自己这位表姨大概是对自己十分不满的,可是身为母仪天下的皇后,她的心眼儿也太小了。也难怪陈贵妃能一直坐大,实在是主母不给力啊。
木皇后不喜欢卫蘅,卫蘅也不怎么瞧得上木皇后的做派,以后靖宁侯府也不会靠着木皇后吃饭,所以卫蘅并没有多在乎木皇后的喜欢或不喜欢。
马球场上卫蘅一战成名,顿时也成了上京城中豪门圈子里炙手可热的人物。女学开学后,大家仿佛都遗忘了卫蘅在琴艺课上出的丑,又因着八公主同卫蘅亲近,其他人便也难免奉承上了卫蘅。
女子马球也因为两位公主的这一场球赛而盛行起来,但凡家里有条件的姑娘,都开始学骑马打球,一时间报骑术课的女学生简直是人满为患。
女学的山长为了让女学生,不分彼此,都能学习骑术,也顺应民意地购进了一批普通的马匹,供女学生练习骑术。
卫蘅的球传得极准,只要马球到了她的球杖上,基本上就被人抢不了,所以上半场下来,她们所在的红队就领先了三筹。